水温是一开始就田调配好的,可赵稷还是感觉到了席卷而来的刺痛感,尤其是已经那些已经显现出痕迹的皮肤,更是如灼烧一般疼痛难忍。
若不是相信苏白音,他早就在浴桶之中跳脱出来了。
看着赵稷从额间滑下的汗液,苏白音替他紧着一口气,这样的疼比起阴阳蛊的发作也不过只有十分之一二,早就听说此蛊甚是折磨人,现在一见差不多知道了大概。
为了保持温度,她须得隔一会儿用手试温,没过一会苏白音的衣衫便湿透了一半。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赵稷的眼中缓缓潋滟了一抹极浓重的光彩。
苏白音不是没有感受到他炽热的眼光,虽然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已经开始有些奇怪赵稷此人的用意。
可这里实在是太热了,为了保证药效最好的发挥,她只能控制好这里的温度,赵稷是脱了个大概,可她却整装齐衣的候在一旁。
赵稷不是没有经历过发作之时,这点感觉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他悄悄看了一眼苏白音,发现对方因为热,衣料都紧贴在身上,本来宽松的男装现下也浅显的勾勒出了一丝柔软的线条。
又过了一会儿,苏白音才叫了外面候着的宫人,好不容易歇了给赵稷重新更衣的活。
“苏先生,你的药物可保我夜间不再发作吗?”换下龙袍的赵稷只穿了一身玄黑暗金云纹的外衣,却意外衬得他更为俊朗。
苏白音多看了两眼,又没好气的回道:“现在是初步治疗时期,会不会发作还不能确定。”
本以为赵稷会讽她两句,哪知段公公在一侧躬身说道:“陛下,您让打造的小塌已经移去寝殿了。”
赵稷转动了一下手中的白玉琉璃球,微微颌首,“以后就劳烦苏先生睡在我的寝殿,以贴身医师的身份侍立左右,以防会出现什么意外。”
“什么!?”
苏白音一惊之下,就连语调也抬高了不少。
“苏先生,您的包裹已经收拾好了,现在就可以去休息了。”段公公笑的圆滑,已经伸了手臂,示意苏白音前行。
皇帝的寝殿本就极大,就算是加了一张小榻进去,也丝毫没有拘谨的感觉,看着二人保持的距离还算安全,苏白音才勉强在这里休息,只是晚间从来都是和衣而眠。
如此过了两日,苏白音除了给赵稷解蛊之外,都闷在他的殿中研究药理,却听得外面传来交谈的声音。
“陛下在不在,本宫要见他,去通传一声吧。”
小太监的声音甚是为难,连连赔笑,“回瑶贵妃、茹夫人,陛下此时不在殿中,您来的不是时候。”
青月盯着紧闭的殿门,柳叶一般的眉宇间携了淡淡的不耐,“本宫已经几日没见过陛下了,每每到此都说陛下不在,本宫也是担心他的身子。”
“瑶贵妃娘娘,您就算是借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骗您不是。”
苏白音放下手中的书,想在窗口瞧一眼外面的动静,哪知这瑶贵妃竟不管小太监的劝阻,径直推开了寝殿的门。
青月这几日听闻,赵稷寻了一个乡野大夫,夜夜都宿在一起,心下焦躁这才耐不住性子过来瞧瞧。
小太监一再阻拦,她的心里便更加疑惑,这才不顾后果的横冲直撞。
“瑶贵妃娘娘、茹妃娘娘,陛下吩咐了没有他的允许不许进入的。”小太监从后面急急忙忙跟了进来,却看到青月呆滞的立在殿中。
她透过镂空的隔断,瞧见了正注目过来的苏白音,只是一眼她的心里便翻涌起了惊涛骇浪。
这不是已经被她烧死的青瑶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