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来的时候,江淑英去地里拨草还没回来,尹秋歌躺在床上看书,寒林正在锅屋忙着做饭。
见了尹秋蕙,他揉着发红的眼睛对她说:“姐,你回来了?饭马上好了,你去洗脸吧,洗好脸就可以吃饭了。
尹秋蕙看了心里来气:“尹秋歌!”她大喊道:“你太过份了,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怎么连顿饭都不能做你居然让一个孩子做饭。”
尹秋歌拿着书趿着鞋出来:“怎么了?姐,他做饭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不能做了?”话一出口,她立即意识到说漏了嘴了,连忙捂住嘴,恼怒地盯着尹秋蕙。
“这么说,以前都是寒林在做饭?”尹秋蕙紧紧盯着她问。
尹秋歌道:“一下雨,柴草都是湿的,烟熏死个人,我怕熏,我不能做。”
尹秋蕙怒极:“你一个大人,怕烟熏,不能做,他一个孩子就不怕烟熏,就能做饭?”
“他……”尹秋歌张口结舌,过了半天才道:“他甘愿,是他自己愿意的,这也比他在外面强,要不是我们家收留了他,他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呢,说不定被弄残了要饭呢,在我们家,最起码吃得饱,穿得暖,还能上学,以后也有前途……”
“住嘴!”尹秋蕙打断了她,“就因为这样,你才把菜藏起来不给他吃的是吧?就因为这样,你才大腿翘在二腿上看书,让他一个孩子来做饭的,是吧?”
尹寒林却紧紧拉住了她,焦急地说:“姐,你不要跟二姐吵,不要吵,二姐要高考,要看书,她没有时间做饭。”
“你……”尹秋歌气急,道:“谁让你做生意赔了钱,连房子的抵押了,昨天夜里下了一夜的雨,我觉都没睡好,我困啊!要不是你,我能在高考前连觉都睡不好吗?都是你连累了我和娘,娘连跟爹离婚的钱都赔进去了,你还嫌我不做饭,我没撵你滚就算好的了,等娘来,让娘撵你滚,不许你在这里住。”
尹秋蕙听了她的话,气得浑身颤抖,尹秋歌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原来连娘也这样认为的,是她连累她们娘俩过这种日子的,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一口血喷了出来!
尹寒林吓得哇哇大哭,“姐,你怎么了?姐,你怎么了?”
尹秋歌也给吓得怔住了,不敢再说了。
尹寒林跑到尹秋歌面前哭着求道:“二姐,你看看……你看看姐怎么了?你快带姐去医院。”
尹秋歌不耐烦地走了过来,问:“你怎么了?”尹秋蕙却还有些意识,摇了摇头,也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压力太大了。
“走,我送你去医院。”尹秋歌背起秋蕙往南山村的医务室去。
到了村医务室,钱医生给尹秋蕙看了看道:“嗯,应该是急怒攻心,咳出来就没事了,给你几粒小药吃了,如果不放心,再到县医院去看看。”
看完了病尹寒林和秋歌又陪着她走了回来。
尹秋蕙没有胃口,回来后就睡了。
尹寒林一会进来看看,一会儿进来问她要不要水,见她睡着了,方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尹秋蕙一觉睡到了夜里,看看闹钟,己经十一点多了,东屋里传来沉稳的呼吸声,寒林也睡着了。
尹秋蕙内急,起了床,厕所还在院墙外面,尹秋蕙打开大门,来到厕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