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桃林谷中优雅恬静,藏在阵法中的竹林小院里,一男一女正坐在院子里对弈,那一身月白笑意微凉的女子赫然就是离开风府一个月的风瑾瑶,而坐在风瑾瑶对面一身竹青温文尔雅的男人则是风瑾瑶的旧友言歌。
坐在风瑾瑶的对面,言歌一手执子,一手端茶,惬意悠然:“你就没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吗?”
风瑾瑶在桃林谷住了一个月,修炼了一个月,与言歌重逢一个月,言歌等了一个月,风瑾瑶却什么都没问过。
落下一子,风瑾瑶漫不经心地反问:“问什么?”
抬眼瞄风瑾瑶一眼,言歌温声道:“怎么?难不成你忘了我能从风中听取消息了?不管是炎洲如今的形势还是玄洲凤家的情报,我都知道,你若想知道华安王有几房小妾我也能给你说个清楚。”
风瑾瑶挑眉:“华安王已经纳妾了?没听说啊。”
言歌笑笑:“风府三代为将,为北商立下汗马功劳,风家男儿只要及冠就要去边境从军入伍,从不言苦,从不邀功,风家上下不仅受皇帝重视,也受百姓拥戴,皇帝本就十分看重华安王与风府女儿的婚约,不敢有半分怠慢,岂能容他胡作非为?他要纳妾,自然得偷偷摸摸的,哪敢让人知道?”
“与风府女儿有婚约?”风瑾瑶讽笑。
这个说法还真是偏袒楚聿。
言歌挑眉:“你就只关心你那不成器的未婚夫吗?就不问一问玄洲?不问一问龙苍?不问一问凤家?”
“有什么好问的?左右我现在也回不去,”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看了半晌,难以扭转败势的风瑾瑶还是丧气地将手中的黑子扔回棋篓,“我记得我当年离开炎洲的时候你还只能从风中听到炎洲各地的消息,怎么现在都能听到玄洲的消息了?玄洲和炎洲可是相去甚远啊。”
“这还不都怪你?”言歌瞪了风瑾瑶一眼,“你当年离开炎洲时特地把阴阳玉留在这里,还没滴血认主,作为阴阳玉的玉灵,我无法现形,哪里都去不了,什么都做不了,连媳妇都见不着,除了闷在玉牌里修炼还能做什么?你一走千年,我也专心修炼了千年,修为若是不涨我就该自我了断了!”
阴阳玉是一对玉牌,一块阳玉,玉灵言歌,一块阴玉,玉灵白如雪。
白如雪是凤流月少时结识的好友,当年跟凤流月一行一起来到炎洲历练,后来为了去追求心上人而跟凤流月一行分开,再相见时白如雪就成了阴阳玉阴玉的玉灵,阴玉跟阳玉相伴相生,白如雪就跟阳玉的玉灵言歌形影不离。
凤流月到最后也没问出白如雪成为玉灵的原因,到最后也没问出言歌的来历,当阴阳玉最后一任主人死时,白如雪和言歌身负重伤,双双陷入沉睡,只留给凤流月一句言歌不能离开炎洲,于是凤流月离开炎洲时就将阴阳玉和其他东西一起留在了桃林谷,设下阵法。
风瑾瑶撇嘴:“这不怪我,如雪跟我说你不能离开炎洲,如此一来我就不能将你们带去玄洲,既然带不走,我怎么能滴血认主?而且也怪你倒霉,等了千年竟等不到一个能破阵的。”
“你还说!”言歌当即把眼睛瞪得更圆了,“你破阵的那首小曲是玄洲某地的乡间小调,炎洲哪有人知道?”
风瑾瑶抬眼望天。
那是白如雪故乡的小调,在玄洲都没有多少人知道,在炎洲更不可能有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