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摇头：“万钧，平时让你多读春秋史记，你偏爱去做一些商贾之事，你让为父怎么说你才好。”

中年男子面有尴尬之色：“我就是不爱念书，有负父亲厚望，不过咱们家这不还有三弟嘛，他现如今已是御史丞，这再往后就是御史大夫，位及三公了。”

谈及三弟，老者面露微笑：“这三公嘛，哪有那么快，你三弟现在才多大年龄，再熬上十年再说吧。”

中年男子罕见地吐下舌头：“要这么久呀，还好我没去从仕，不然得把我给熬死。”

老者无奈摇头，这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父亲，那今上到底想干嘛？”

“大王春秋已高，所虑者无非是传位之事，他这四处敲打，只不过是敲山震虎，让我们不得插手王位之争罢了。”老者目露精光。

“那我们如何应对？”

老者沉吟，面有冷笑：“以不变应万变，低调从事，咱们千年门阀王权更替还见得少吗？今上还真以为我们热衷他的王位传承吗？真是笑话！”

门阀的底气在于王位之上无论是谁都得需要他们来帮忙治理，但是若是你想动他们，那么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千年底蕴。

相敬如宾则罢了，若不然舍得一声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中年男子哑然失笑。

片刻后，老者又道：“对了，这次的玄天宗招收的弟子名额让些出去，你看看李信那边需要几个呀？”

中年男子快速答道：“共五个，加上张家，李信拉拢他们的条件之一就是此次的玄天宗弟子名额。”

“那就给他四个，剩下一个让他们狗咬狗去。”老者想了想说，“李信的师弟柳修远修为颇高，不得不防，家中这边得安排相应人手，刘忆晴这丫头现在修为如何了？”

“她前些日子飞鸽传信回来，已经是筑基后期了，想着再修行些日子就准备四处游历了。”中年男子回答，刘忆晴正是他的小女儿，现在紫霄殿修行。

“恩，那就正好将她唤回，正好他们三个都是同门，真闹起来未必会撕破脸。”老者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突然笑了，“呵呵，李信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什么人都敢收呀，也不怕被狗咬了。”

中年男子疑惑：“父亲，您是说张家吗？”

“可不是嘛，这就是今上放出来的一条狗，逮到谁咬谁，咱们不要去触那霉头，看他李信到时候如何作茧自缚。”老者笑呵呵的。

中年男子也笑了。

老者边笑着边看向案台上先前写的字。

“树欲静而风不止”

……

三天后，长兴城西北，张家。

张天佑的跟班正在跟他汇报收集而来的近期城中的一些奇闻异事。

什么寡妇偷汉、邻里偷盗、商铺倾轧、小贩发家等等一大堆。

“行了行了，啰里啰嗦的，都说得啥呀？”张天佑听得不厌其烦，“那杀人者为单身一人，年龄颇大，你们挑符合这些条件的讲。”

跟班在那绞尽脑汁地关联，单身老者，好像有那么一个，不过人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