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大人当初在海底做的那些事情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以后可能会遭到报应呢？”

“我……我真的……真的……”人鱼族长跪倒在地，瞪大了双眼。

“族长大人，看着你这副模样，我真的是……很开心啊……哈哈哈哈！”声音放肆地大笑了起来，冰墙已经不再浮动，只剩一个足够三人站立的地方，冰凉的温度让人鱼族长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但入手却是一片疼痛的粗糙。

“我如今这副模样，也是你做的吧？”人鱼族长倒在地上，看着自己如枯骨般的黑漆手臂，不住地颤抖着。

“哼，我不像你，我从不用这种东西毒害别人，我也不屑与你相见。若不是我发现我儿子还活着，而你伤了我儿子千年！你以为我还愿意杀你？你本该被天道粉身碎骨！而不是我来惩罚你！”

“呵……这话和那个死丫头说的一模一样……原来是你啊……”人鱼族长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们人鱼族，一直都是嗜血生存的，像那丫头所秉持的善道，在人鱼族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什么都靠天道，什么都相信天道，人鱼族如何在世界上生存？这个世界上能相信的，始终只有自己！”人鱼族长的眼中闪过一抹红光，但却很快又暗淡了下去。

人鱼族在极度暴怒或是极度悲伤的时候，会进入狂暴状态，各项能力大幅度提高，但却失去了意识，六亲不认，仿佛被恶魔掠夺掉灵魂的傀儡。

狂暴状态一生只能用一次，使用后整具人鱼身都会受到反噬伤害，无法运转过多灵力，几乎失去了战斗能力。

可如今人鱼族长却只是一瞬间有了这个意识，却没有真正进入狂暴状态。

“怎……怎么会！”人鱼族长顿时大惊失色。

原本人鱼族长还以为进入狂暴状态能翻盘得救，哪怕今后不能再战斗，起码命还留着。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还是进入不了狂暴状态。

“不……不可能的！”人鱼族长脸色惨白，但却依旧不死心地一遍一遍地试着。

可不管她怎么努力，眼中的红光总是一闪而逝。

“所以族长大人就是因为这个，才对蓝儿痛下杀手？”一道光突然出现，浮光中徐徐游来了一只淡蓝色雄性人鱼，淡淡地立在那个仿佛一早就为他预留出来的位置。

“蓝儿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她究竟哪里惹你不快，你竟也忍心，也狠心下的了手！”人鱼的五官有些扭曲，蓝色的鱼尾仿佛示威般甩了甩，利爪和尖牙尖锐地闪着亮光。

“泫，你竟然还活着！”人鱼族长冷冷地瞪着他。

“族长大人这话说的，我只不过是用了当年人鱼之音和狂暴状态而已，算起来，也不过只是毁了一副嗓子和一个身体罢了。”人鱼露出了一抹古怪的微笑。

“好过人鱼族长你，你的上半身人身，几乎已经废掉了吧？”蓝色人鱼歪了歪脑袋。

人鱼族长恶狠狠地瞪着他，张牙舞爪的，恨不得扑上去吃了他，但上半身却根本动不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蓝儿！蓝儿你看到了吗？我为你报仇了，我为你报仇了！”蓝色人鱼的脸扭曲地看着冰蓝一片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