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放心，惊魂未经点化，灵智不高，我按照你刚才的吩咐，给他留下一道我的意念，它会听话的。”

杨妙生正疑惑中，念念给他解释起来。

点了点头，他皱着眉头关了门，锁了摇头摆尾的大白狗，转身便往槐树林方向走去。

槐树林中，或许是因为柳轻芸先前爆发的原因，这一晚显得格外安静，密集的阴宅紧闭，惨白的灯笼中没有一丝烛火。

杨妙生没有心思欣赏“风景”，催动天眼认清道路，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柳轻芸的坟前，女鬼凶厉的模样记忆犹新，他心中其实有些忐忑。

“张子枫，怎地没来？”

坟中，女鬼柳轻芸突地睁开猩红鬼瞳，冷冷的盯着杨妙生。

“前辈，你都知道？”

杨妙生心头一突，本来还想给柳轻芸解释一下，没想到听柳轻芸的意思，已经知道张子枫元神已经归位，忙道：“我怕他受不住此处阴气，没叫醒他。”

“你召唤我时，我虽然被戾气迷失了神智，但此时五更天了，阳气回复，阴气下沉，我神智恢复，却是记得发生了些什么。你……”

柳轻芸坐起魂体，杨妙生能清晰感觉到她身上极力压制的戾气，她皱起鬼脸：“我昨晚在张远山魂体里留下鬼术，本来是有算计的，你不该召唤我，引起了那将军的警觉，不好对付了。”

“对不住，前辈，当时情形紧急，顾及不了太多。”

“罢了，现在追悔也是无用……”

杨妙生一脸歉意，柳轻芸并未计较，淡淡说了一声，猩红的鬼瞳突地有点涣散，就仿佛疲惫的人极力抵抗着睡意一般。

她强撑着抬了抬盖头盖住的鬼首：“我夜里被戾气左右，白天清醒的时候也不多，好在总算布置好了一切，我知道你有些本事，曾破过我的鬼术幻境，现在莫要抵抗，我将你拉入我的鬼术幻境中，便要沉眠了。”

“好……”

杨妙生张口回应，没有动用天眼，坟中女鬼往回躺去，一点点的虚淡起来。

周遭黑暗突然波纹一般的扭曲，天色转眼由黑转亮，一道窈窕的身影从林中走了出来，她穿着康熙年间的女子服饰，正是柳轻芸生前的模样。

“妙生，我们这一脉的祖师乃是鬼仙香菱，明初时一个阳间女子对她有恩，才得了传授，一只延续到我这里，记得小时候，师父传我门中秘术，那时还能感觉香菱祖师有灵，可待我二八年华时，却再也请不来祖师之力了，直到我也进入阴间，才知道阴间遭了浩劫，我猜想祖师可能已经在那场劫难中陨落了，所以门中很多秘术已经无用，我就只传你一些自主修炼的秘术吧。”

幻境中，柳轻芸此时是生前的神态，没有丝毫阴冷之气，让杨妙生感觉舒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