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若是那将军亲临，又当如何？！”

杨妙生说出了心中最大的担忧，柳轻芸摇头：“没有这种可能，否则岂会这般麻烦，不过若是那什么将军亲临，难道你们就不会躲入我的灵地吗？”

“咳……”

柳轻芸反问，杨妙生尴尬干笑，她摆了摆手：“好了，天亮了，你们回去罢，远山，这段时间，你就跟着妙生，莫要落了单！”

“是，老祖宗。”

张远山没有异议，柳轻芸又冲杨妙生：“来日方长，等找回张子枫的元神，我再传你我这一脉的本事，好吗？”

“前辈，我懂得。”

杨妙生点头，临去时，念念突然道：“你做了三百年的鬼，除了通灵契约，可知鬼仆契约和人主契约？”

“这小姑娘不是凡人，亦非鬼神，似乎知道不少东西，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里，似乎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奇怪，她明明就在眼前，却又似乎被隔绝在三界之外，没有宣泄的缺口，难道……”

柳轻芸其实一直在暗中注意着，让他感觉很特别的红裙少女，此时念念直接找上她，她心中念头百转，却没有说出，猩红的鬼瞳在她与杨妙生之间转了一下，最后想起她的问题：“我说过，我的祖师乃是鬼修成仙，自然也懂得这两种契约，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家少爷需要，既然你与我家少爷有约，先将人主契约传给我家少爷吧。”

念念轻描淡写的说着，柳轻芸却是一阵迟疑，从张远山鬼魂身上扫过，最后看着杨妙生：“人主契约是以人为主，妙生，我本来就要传你我的本事，只是希望你不要用在我张家身上。”

“前辈放心，我没有这个意思。”

杨妙生诧异之中，急忙传音询问念念。

念念冲他甜甜一笑，没有回复，却开口对柳轻芸道：“你多想了，我因为某种原因，忘记了许多东西，这人主契约就在其中，而我家少爷手下，另有一只不太听话的小鬼，目前只是截取了她慧根上的一点灵魂印记，才让她老实了些，现在既然你懂得人主契约，传给我家少爷，那是再好不过了。”

“截取他人慧根上的灵魂印记！你是如何做到的？”

柳轻芸在棺椁中惊呼出声，她不知这红裙少女用了什么法门，自问凭自己道行也是无法做到，见念念不答，心知差点犯了忌讳，心中也有了一点忌惮，最后看向杨妙生：“妙生，你有这姑娘相伴，真是天大的福气，可要好好珍惜。”

“我家少爷自然洪福齐天，你倒是挺会说话。”

少爷被人夸赞，捎带上自己，念念对柳轻芸的态度改观不少，反而赞了她一声。

柳轻芸见她打蛇随棍上，已经托大爬到自己头上，有些尴尬，却也没有与她计较，转而魂体往后一躺，双眼紧闭。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杨妙生正疑惑柳轻芸还没有传自己人主契约的法子，突觉心神上那无形的联系中，一些信息缓缓传了过来，他急忙闭目领悟。

那股意念虽然没有声音说明，意思却让杨妙生明白了个仔仔细细，不但传来了人主契约的法门，就连银簪祭用之法，也一并传了。……

天边已经翻起了鱼肚白，张远山的鬼魂开始焦躁不安，杨妙生终于睁开眼来，坟中女鬼已经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