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你这个逆子啊!”
张子枫的父亲张远山,其鬼魂不知遭受了什么变故,怒气难消,暴怒中难以自制的喝道:“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老子这几年没有丁点香火,让野鬼以为老子也是绝户不说,钻空子占了老子的阴宅,那是我们这一支的根儿啊!再过两年,我们这一枝的根儿夺不回来,就真要断子绝孙了!逆子,你可知道?啊?!”
面对老父亲的暴怒,张子枫多年蹉跎练就的沉着,在这一刻,没有丝毫用处,他一脸惊恐的看着老父亲,没有想到事态这么严重,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媳妇流产的两个孩子,就着老爹最后一声怒吼,惧意和着气血上涌,只觉头脑炸裂,两眼一翻,就此昏了过去。
“张远山老大人,你想将你儿子吓得魂魄离体么?”
这一切发生得飞快,杨妙生来不及阻止,见张子枫昏了过去,急忙喝止。
“你是何人?!”
乍听另有他人出声,张远山鬼魂怒气不减,碧绿的鬼目转而盯着杨妙生,浑身鬼气激荡,似乎随时准备将他撕碎。
“我是你儿子请来的阴阳先生,无论发生了什么,老大人还请静下心神。”
“阴阳先生!”
张远山吃了一惊,他做鬼良久,可不会因为杨妙生年轻,而像凡人那般有所看轻,鬼魂天生就怕阴阳先生、和尚道士,他不是穷凶极恶的恶鬼,明白了杨妙生的身份,急忙收神敛气,并拱了拱手。
杨妙生见事态得到控制,这才走到张子枫身边,见他果然只是昏迷过去,并无大碍,松了口气。就在其父鬼魂的注视中,勉力将其拖到床上,盖好被子,这才看向张远山的鬼魂。
“老大人,请坐。”
沉默了一会儿,杨妙生伸手示意张远山坐到方桌前。
张远山明白了杨妙生的身份,就知儿子请他来,自己也会求他,不敢怠慢,也伸出有些虚化的苍白手掌:“先生请。”
“老大人无需多礼,我虽是阴阳先生,却也是子枫大哥的朋友,他对我有恩,这些祭品,就是他特意为你准备的。”
“既然先生是子枫请来的,并且见到了我,自然是要明白前因后果,还请一同入座,听我细说。”
杨妙生眼见要与鬼同桌,他也是头一遭,心头十分怪异,但见张远山鬼魂十分坚持,没有办法,只得随他一同做桌前,浑身一阵阵的不自在,却不得强撑着表面的镇定。
“两位是先生的朋友么?也请坐。”
一人一鬼坐了下来,张远山自然看到了同为鬼魂的许艺笙,只是看不透念念,不过见他们跟杨妙生一起,也出声邀请。
杨妙生转头见许艺笙鬼魂叮嘱桌上酒菜,舔砸着嘴唇,此女虽然因为许多原因,最终认他为主,但他不是旧社会的地主,就点头道:“艺笙姐、念念,老大人邀请,你们要是愿意,便一同入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