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说说,院子那尸体怎么回事?”刘同济指着外面道。
哪里都不挖,不偏不倚的一个坑刨下去就翻出个尸体,他家院子难道还到处埋了尸不成?
“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刘夫人哆嗦一下,依然说道,“谁知道是哪个黑心的做了丧天良的事情弄到咱们院子里。”
那尸体她那日也瞧见了,着实吓人得很。
“那是睿哥儿的院子,”刘同济没好气道,“你不知道,他难道也不清楚?”
“睿哥儿身子还虚弱着,你别拿这个去吓唬他,”刘夫人皱起眉,“现在挖都挖出来了,怎么办?”
偏偏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想遮掩一些都来不及。
刘同济黑着脸,现在问他怎么办,早做什么去了?什么乌七八糟的人都往府里带。
还能怎么办,只指望睿哥儿同这事没关系,否者就是他丢了这顶乌纱帽也保不了。
京城另一边的京兆伊府衙里。
京兆伊看着坐在堂下的妇人,问道:“现在可以说说,为什么你闺女失踪了三年没有来报案?又为何出现在刘府中?”
妇人的眼睛依然浑浊,脸上没有表情,甚至有些麻木:“三年前,她跟一个唱戏的好上了,我跟老头子不同意,两人就私奔了。”
京兆伊愣了愣。
怎么又出来个唱戏的?
“那就是说,你也不知道她为何出现在刘府?”
“他们走了之后就再没消息,”妇人抬起耷拉的眼皮子,“既然尸体是从刘家挖出来的,总归是他们杀了人,杀人要偿命。”
京兆伊有些头疼,抬手摸了一把脑门:“那唱戏的,你可知道姓甚名谁?有没有画像?”
“叫裘松,”妇人说道,“模样我也记得。”
京兆伊赶忙叫来画师,又让人去查京城里有没有裘松这号人。
可别躲去了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才好。
让京兆伊意外的是,两日后下头的人就将裘松提到了他面前来。
“你看看,可是这人?”他对传唤来的妇人问道。
妇人从大门跨进来时,浑浊的目光就迸发出光亮,死死钉在那个男人的背影上。
待转到前面后,两步并作一步猛的就扑了上去:“你个杀千刀的,我闺女没了!你凭什么还活着?好端端一个人给你带出去,凭什么就只有她没了!”
裘松垂着头不敢看来人,也没有来得及防备,霎时惨叫了一声。
衙役急忙上去将两人拉开。
妇人的力气极大,竟然险些没有拉住,裘松脸上三条血印子从额角拉到下巴,鲜血瞬间就洇湿了衣领。
京兆伊头疼道:“快去叫个郎中来。”
话都还没问上一句,就先出一摊子事儿。
等郎中来包扎上药了后,妇人被两个衙役按在椅子上坐着,恶狠狠的盯着裘松,恨不得噬其血肉。
裘松僵着身子,往后边缩了一缩。
京兆伊终于拍了一下惊堂木。
“裘松,三年前与你私奔的王氏女,被你带去了何处?”
“我我们在路上花光了银钱,她就跟别人跑了,我不知道去她了哪里。”裘松低着头哆嗦道。
京兆伊挑了眉:“裘松拒不招实,打二十大板!”
有拎着棍子的衙役立刻便上前两步,摁下他的肩膀。
“我说,大人,我说,”裘松跪在地上,额头猛的磕了一下,顾不得脸上的血口子生疼,慌忙道,“当年我们没有打算跑多少远,就在城郊的村子里安置了下来,有一日进城时,被刘家的小公子看上了,要将她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