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去赔礼道歉,赵雨疏认为穿一身素衣丧服上门拜见,恐招谢老先生忌讳,于是换了一身淡雅的衣裳。
谢府门前街道上停了顶轿子,四周立了四个大汉。谢枫今日受邀去好友家中作客,他刚从大门口走出,赵雨疏就带着武迟迎上去。
赵雨疏将备好的谢礼双手奉上,鞠躬道歉:“您就是容宝的爷爷吧,昨日我孩儿失手打了容宝,今特来赔礼谢罪。迟儿快给爷爷道歉。”一把将站在一旁的武迟拉到身边。
武迟立在原地,既不鞠躬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谢枫。
谢枫岂能忍受如此无礼,他拂袖怒道:“哼!目无尊长!无礼至极!你们就是如此家教。”身旁的仆从见状,没有得到谢枫的命令,也不敢收领赵雨疏的赔礼。
赵雨疏更加惊慌道:“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对至亲也是如此,并非是无礼之态。还望老先生能谅解,末怪罪小儿。您要怪就怪我,是我的罪过,不要记恨迟儿。”
谢枫见赵雨疏于守丧之期,却未着素衣丧服,穿了一件淡青色的衣裳,心中已有七分确定她果真如中周子岑以及坊间所传一般,便低眉冷哼一声,对她不加理睬。对仆人道:“上轿,走。”仆从搀扶着谢枫下了台阶,坐进轿子。
门客目送谢枫走后,对赵雨疏和武迟道:“你走吧,看样子老爷是不会再理睬你们了,更别说收下你们的赔礼。”
赵雨疏道:“我们在这儿等老先生回来。”门客见劝说不停,入内将大门关了。
赵雨疏和武迟在谢家大门口从早上一直等到了下午。中午的时候,武迟去街上买了几个馒头和一碗茶水让赵雨疏吃了。
谢容宝从学馆回家,看见武迟立在自家门前,便跑上去拉住他的手,道:“对不住武迟,昨日是我的不对。你怎的连学馆也不去了,是不是心里还没消气,还记恨着我们?那你再打我就是了,今次我绝不还手,任由你打,你打到气消了,心里舒坦了。今天你没去学馆,你不知道学馆里其他人都挺想你的,他们都知错了。你如果心里还记恨,明儿你也去揍他们一顿,他们决计不敢还手了,别不去学馆好吗?”
谢容宝握着武迟的手往自己脸上打。武迟并未说话,他的手软绵绵的,一点劲儿也没使。
赵雨疏道:“你就是容宝吧。真是个乖孩子,你放心,迟儿哪会憎恨你,他心里已经不气了。”
谢容宝道:“对不起夫人,我不该说你坏话。”赵雨疏慈眉,摸着他的头微笑道:“呵,没事,我心里没气。武迟能有你这么个朋友,我心里很高兴。”
谢容宝登时高兴起来,道:“真的吗夫人,您不生我的气了吗?那太好了,我昨天心里愧疚了一整日,还被我爷爷严罚了,不过那是我应得。对了,夫人你和武迟这么待在门前不进去啊?”
赵雨疏道:“我们来见你爷爷,向他赔礼道歉武迟打你一事。他今早出门办事,我们在此处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