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望去,战场之上一片狼藉。
毕湿华双足入地数寸,显然是被巨力砸入,而陶三春更加狼狈,居高临下双锤出击,却被汹涌的反震之力震荡,坐下宝马四蹄硬生生犁出了两天沟壑,延绵数丈。
也就是说,陶三春在马上被震退数丈远。
虽说是陶三春借着马力,更占据凌空而下的优势,但是在硬抗的过程中,下盘就全靠战马了,相对来说也不如脚踏实地那么扎实,败退这么多也并不能说她与毕湿华就一定有这样的差距。
毕湿华双足用劲,瞬间拔地而起,宛若飞弹一般追杀过去。
陶三春足下一蹬,从战马上一跃而起,舞动双锤就迎了上来。
“咣!咣!咣!”
锤斧交鸣之声不绝于耳,两团身影快若闪电,在战场之上厮杀交锋。
一个是武道圣者,血气如汞,一个是天生猛将,力大无穷,虽是走到这一步的途径并不相同,如今所具备的战力却是旗鼓相当。
巨斧劲千钧,金锤可崩山,浩浩声势惊骇全场,熊熊气焰势压千军。
“这所谓老阴五将莫非都有如此能为?”李煜见毕湿华居然没有占据太大的上风,忍不住开口问道。
“老阴五将说的就是赵匡胤他们那一辈时期的五个女将,除了眼前的陶三春之外,还有金刀令公杨继业之妻,金刀令婆无佞侯余赛花;双鞭王呼延赞之妻,安乐侯罗凤英;东平王高怀德之妻,征南侯赵公主赵美容。平东王高怀亮之妻,讨南侯李翠华。”
“这其中陶三春应该算是最厉害的了。”余鸿在一旁观战,闻言开口道:“只是这沙场武将之威居然能到这种程度,确实出乎我的预料。”
“军师你本来就不应该在战阵上和他们多废话,直接祭出法宝杀过去就是了,万一和他沙场交锋或者被他先祭起法宝,岂不是不妙?”李煜笑着给余鸿灌输下先手为强的思想。
李煜还真不信了,对面来个人都有手段免疫余鸿的法宝。
再说战场之上,又是厮杀了上百回合,并无胜负,可见陶三春之能,定然已经达到了武圣级,用系统的举例来说,那就是隋唐三变态的档次,至于是李元霸那种还是裴元庆那种就不知道了。
宋军恐陶三春久战不下,有所闪失,鸣金收兵,率先罢兵。
李煜则是没摸清楚剩下那些老阴五将究竟是什么实力,不敢贸然动手,也就没有追击。
一夜无语,日次,还没等李煜分派,武将中有勋武侯林文旦,年纪古稀之候,乃大元帅林文豹之兄,要请兵出敌,以退宋之救兵。
李煜不清楚对面的实力,自己阵营的实力却还是清楚的。
林文旦的武力却也不差,执持九环大刀,重一百二十斤,年虽老而勇锐未衰,虽无武圣之威,毕湿华麾下诸多大宗师却也难以胜之,可见其能。
如此能为,其实应付一般武将已经绰绰有余,宋营之中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隋唐三变态级别的猛将。
李煜正要应允,余鸿忽然站了出来。
“吾昨夜仰观天象,只见南角轸星暗坠下,以分野参之,正应在我南方金陵地。今老将军乃古稀之人,又要出马,大不有利,故欲趋吉以避凶。且时迟三天五日出师,方得无碍,以避咎故也。”
余鸿乃得过半仙之体,早已明天文异征,此事断不是无中生有,完全是确有其事的。
只是这林文旦老将却不这么认为,一则自诩勇武无敌,二则以为余鸿数度有功,却是不给旁人表现的机会,这才出此滥言恫吓。
李煜虽然也比较相信余鸿,终究拗不过老将一意坚持,只得应允。
为防万一,李煜令毕湿华以鬼仙之力催动造化葫芦暗藏一旁掠阵,林文旦毕竟是南唐老将,威望盛隆,若是阵亡,必然会影响南唐士气。
也不知道林文旦是倚老卖老还是自持勇力,不说不顾众人劝说,居然不带军兵,只身上马执持九环大刀,那大刀重一百二十斤,非是猛将难以驾驭,飞马出城。
却说宋军营中,陶三春闻报有人讨战,正欲出战,早有王姑赵美容,乃宋主之妹,高怀德之妻,禀告元帅陶三春:“该杀的唐将还来讨战,他死期到了。”
获得陶三春允许,上马出敌,大刀一摆,喝声:“杀不尽的唐将,敢来受死!”
这林文旦虽是年迈,竟还颇为好色,见赵美容虽是中年半老佳人,然而丰姿犹在,体态娉婷,娇妍动目。林文旦一见,目灼灼、睛圆圆的注射着王姑,言语轻佻无状,激得赵美容大怒,奋然交战。
林文旦毕竟是南唐天字号英雄,年虽老却勇锐未衰,与赵美容交战十合上下便已大占上风。
赵美容见他大刀沉重,抵挡不住,回马败走。林文旦色迷心窍单刀匹马紧追不舍。哪想到赵美容不过诈败,暗中取出昔日所祭炼的三口袖箭,一时扭转马,见林文旦提刀赶近,一伸玉手,三枝小箭犹如飞门之急,似乎乃一品字之形,激射而来。
幸而李煜早有安排,毕湿华更是久经阵战数百年,如何不知道阵战之中一息一刻也不容轻忽,是以相较于林文旦轻忽大意,毕湿华在任何时刻都严阵以待,方才能够在关键时候以造化葫芦之力收了赵美容三口袖箭。
即便是如此,林文旦却是受惊不小,也是不敢追击,连忙拨马回阵。
赵美容见暗着被破,心知自己不是林文旦的对手,也不敢继续鏖战,连忙回去告知陶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