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当段逸在偌大的卢国公府兜兜转转之时,还真觉得此话不假。
卢国公府庭院不仅装饰华美,假山清泉一应俱全,甚至就连仆人所穿的衣物,尽是绫罗绸缎。
看到这些,段逸心里不禁掀起一抹冷笑,‘看样子程咬金还真是肥的流油,今天就算是扒下他身上的一层皮,小爷也要弄出足够的银子来。’
俗话说财大者气粗,而到了段逸这里,则变成‘要账者气粗’。
可还没等段逸和青阳子被领入中堂,便见一位身材魁梧,身着白色蟒纹长袍的年轻人,手持一卷古籍,一边念念叨叨,一边闲庭信步的朝着段逸等人走了过来。
“丁坚,他们是谁?”年轻人停住了脚步,朗声问道。
丁坚微微欠着身子,恭敬回应道:“大少爷,他们是···”
还没容丁坚把话说完,那年轻人神色一震,疾步走到段逸身前,十分亲昵的做拜手礼,“段逸叔叔,不知你今日登门拜访,小侄未曾远迎,还望段逸叔叔莫怪。”
没错,手持书卷的青年才子,正是程咬金的长子,程处嗣。
段逸···叔叔!
听到这几个字,不光是身怀高强武艺的管家丁坚满脸惊愕,甚至就连一旁的青阳子都觉得十分蹊跷。
眼前这位身着华服的年轻人,看上去至少有二十一二岁了。
可他竟然称呼只有十五岁的段逸,为叔叔!
这是什么鬼?
相对于丁坚和青阳子的满脸愕然神色,段逸倒是不以为然,笑呵呵的拍着程处嗣的肩膀,道:“三年不见,你小子个头倒是长高了不少。哎呦,还读上《大学》了,怎么着,不打算当武将,准备改行做文官了。”
程处嗣倒是极为谦卑,淡然一笑,道:“段逸叔叔说笑了,我父亲说为武将者,不可只知一味冲锋陷阵。闲暇之时,还是要多读古籍,韬光养晦。”
“呸,还韬光养晦。这个老程就会红口白牙的教育人。老子还不知道他,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筐。”段逸替程处嗣打抱着不平。
末了,段逸斜眸了程处嗣一眼,嘀咕道:“我告诉你小子多少回了,别再外人面前叫我叔叔、大爷啥的。我比你还小六岁呢,以后记住了,见面最多只能叫我大哥。”
噗!
听到段逸嘀咕的言语,站在段逸身侧的青阳子差点一口老血没有喷出来。眼角瞟白的瞪了段逸一眼,内心不禁暗暗咒骂起来,‘段逸这小子脸皮可真够厚的,估计一锥子扎下去都不会冒血。还哥哥,就算人家叫你小弟弟,恐怕也不为过。”
青阳子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可人家程处嗣倒是不敢,诚惶诚恐的说道:“段逸叔叔,虽然你我年纪相差不大,但辈分却不能乱。我父亲早已经叮嘱过我,只要见了你的面,必须称呼你为叔叔。”
“行了行了,你要是不怕折寿就叫吧。”段逸懒得继续跟程处嗣纠缠辈分问题,直接单刀入室,开门见山的问道:“对啦,你爹人呢。今天我找他有点急事?”
“我父亲正在堂屋小憩,不过既然是段逸叔叔来了,小侄这就去堂屋叫醒父亲。”
说罢,程处嗣三步并两步的从假山绕了过去,看样子真是去找程咬金了。
目送着程处嗣离开,丁坚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惊愕,继而转变为现在的惶恐。
他完全没有料想到,眼前这个屁大点的孩子,辈分竟然如此之高,甚至就连大少爷也要称呼他为叔叔。
更让丁坚隐隐后怕的是,刚才他差点就要动手教训这个毛头小子了。
“段少爷,不对,段···”丁坚刚要张嘴恭维段逸几句,可话一出口,却有些犯难了。
没错,该叫段逸什么呢?
叫少爷,那岂不是乱了辈分。
叫老爷,又显得自己过于卑躬屈膝。
就在丁坚面色犯难,犹犹豫豫琢磨如何称呼段逸之时,段逸冷声开口道:“得了,你别段少爷,段大爷叫着了,小爷我受不起。你要是想讨好我,就快点带我们进去中堂,给我和青阳子师叔弄来两碗好茶,对啦,在来两屉包子,小爷我现在还没有吃饱呢。”
“好好好,两位请。”
丁坚冷汗涔涔的走在前面,当进入中堂之时,丁坚马上吩咐仆人去准备茶水和包子。
“两位稍等片刻,我家老爷马上就到。”
段逸现在不在乎程咬金啥时候能来,反正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大不了在这卢国公府住上几天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