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将军府已经如此,圣上还要这般待我?”
“伴君如伴虎吧。”身后突然传来同样的叹息,陈老将军诧异,见木槿丛走来还穿着监服的陈冀平。
他脱下自己的外袍,搭在陈老将军身上道:“父亲受凉了。”
陈老将军看着自己的儿子,道:
“此番圣上娶你三妹,无非就是嫌她们战功累累。娇儿被唯徐太后瞧上了,挑去了宫,这……这……”
“父亲,三妹聪慧,况且她也愿意不是?”
“她懂什么!女孩子家家什么叫情爱!命都保不住还叫情爱?她若入了宫,唯徐太后用我这女儿威胁将军府,将军府恐怕也会落得长亲王的下场!咳!咳咳!”
“父亲莫要动怒。”陈冀平忙为他抚胸口,
“长亲王欲刺杀圣上,自己犯的错怎么我们也会落这下场?我们又没有一点儿违逆心啊!”
陈老将军听罢,意味深长的看着陈冀平,许久才道:
“冀平啊,你也不小了,一些事情应当讲清楚。一些事情也不是你看到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胡人为何在莫宴桑死了一个月,就赶到了京城?莫宴桑同唯徐太后暗斗那么多年,最终还是败了……”
陈冀平一顿,“莫,莫不是……太后……”
朝中老臣皆知朝廷实则大权掌握在唯徐太后手中,皇帝仅仅一个空壳罢了。
而唯徐太后又是胡人血统,此中涵义不言而喻。
现如今护边疆的主力撤走了两个,抵抗胡人骚乱的,仅仅只剩下陈冀成一人……
陈冀平震惊道:“父亲,那,那我们应该如何做?”
“现如今,委屈保全方为上策。”
“冀平愚钝。”
陈老将军深深看了他一眼,便走出将军亭。
陈冀平跟了他一路,路过陈娇与陈芳的院子,院儿中两个娇雄已经卸下兵甲换上的华裳,带好步摇,这般如此她们却在舞刀弄枪互相切磋。
陈冀平欲进院儿,陈老将军摇摇头,便走开了。
院儿中,二人累了放下手中的刀枪,陈芳看着在擦拭自己重刀的陈娇,突然哈哈笑道:
“姐姐,心里是不是乐开了花?”
常年在边疆二人没有忌讳,陈娇一拳捶在她的胸口,哼哼道:
“开心的很呢!十二那年圣上送征,天子于高台目送我们离去,我那时就觉得,这疆,我一定要为他护好!”
“呸不要脸!”陈芳一口唾沫吐在了她脸上,陈娇淡定擦下,手指划到鼻尖,她猛掀眼皮,
“偷吃糖了?”
“略略略。”陈芳从怀里抓出来一些,“呐,给你一些,这是七弟差人送的。”
“那……七弟呢?”陈娇接过,小心翼翼问道。
陈芳撇撇嘴,“不知道,他就差人送了些糖,方才送糖的时候你正在梳洗,便没有告诉你。这又一来二去给忘了这件事情。”
陈娇放下刀,食指中指弯曲放入口中,一声儿响亮的哨声儿响起,从树上飞下一庞然大物,吓得周围仆人惊叫。
陈娇看着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黑鹰哈哈大笑,“走!去找七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