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子静了下来,还和平日一样,助教采用“井仪”教学。他做示范,射前在肘上放一杯水,前臂平。
四声弓弦声儿,发发中靶,所射箭如同“井”字,工整在靶上排列。
随后助教将每人肘上放了一杯水,走到陈冀文他们面前,转身扭头欲走。
“拿来!”陈冀文恶狠狠从助教那里拿了几个茶杯,一个个分给了周边人。
助教瞅都没瞅他们几个,能不被纠缠最好。
他远远看了一眼认真举弓的莫赠,朝身边人道:“王二狗!过来给爷射箭!”
“好嘞!”一位紫袍男人缠发带男人笑嘻嘻的向前,几位纨绔也跟着拿杯子放肘上。
几人觉得好玩,比划比划就要射箭。
都镇抚府二少爷王丰,也喜滋滋的比划,新鲜劲儿很快就过,胳膊肘举难受,正准备放下,突后背一疼,便看到陈冀文那张凶巴巴的脸。
王丰皱眉道:“做甚?”
“射箭!”他手中拿着一根儿没头儿的箭,又敲了下他的后背,“背挺直了给我!屁股别翘,手端平!腿歪什么歪!”
“轻点儿轻点儿,疼着呢!”王丰委屈道。
陈冀文眼尾瞥到莫赠,姿势可是比方才端正多了。他满意的挑了挑眉。
身边几个人也跟着效仿,不过东施效颦,滑稽得很。
“把你的腿给爷叉开!”陈冀文吼道。
王丰笑道:“叉腿?怎么个叉法儿?”
“哈哈哈哈!改明儿京中那几个胡人走了,兄弟带你去烟桃儿叉去!”绿袍公子挤眉弄眼道。
他们说的声大,几个小姐听了吓得身上杯子啪嗒摔在地上,脸红着将地上陶瓷碎片收了。
烟桃儿巷什么地方?烟花水柳快活逍遥的肮脏地儿。
怪不得陈冀文他们今日未逃选修,齐棣都被齐老爷子塞去了乡下,陈冀文他们敢去造次?
看样子,这几位胡人的背景不小啊!
早就听闻边境陀满一族蠢蠢欲动,莫不是为了此事而来?
莫赠此后心不在焉,没有看到陈冀文又上来的火气,下了课将箭收好,便匆匆离去。
陈冀文以为莫赠去了梳洗室换衣裳去了,谁知道在女堂门口装作溜达好几圈儿,都没有见到人影,后来随身小书童过来寻陈冀文,他这才不甘心的走了。
再也不理这个臭女人了!谁理谁是王二狗!陈冀文暗暗发誓。
……
……
莫赠坐上回府的马车,车由王成和另一位叫明月的侍卫驾着,缘江便坐进了马车侍奉莫赠。
她见莫赠未换衣裳,剥好橘子挑了白丝递给莫赠道:“针都藏好了,少奶奶放心吧。”
莫赠心不在焉的嗯了声儿,接也没接缘江递过来的甜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