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吼嗓门非常大，最后的那声痛呼令人毛骨悚然。

尤其是这声音落在郑豹耳中的时候，他吓得浑身一抖手脚无力，一个趔趄差点扑倒。

单腾见郑豹绊了一下似的停了下来，疯狂的脸上那双赤红的眼睛泛出红光。

爬起来手脚并用，拖着被郑豹砍了一刀受伤的大腿恶狗扑食一样扑向郑豹，抱着他一条大腿就咬。

“啊！……王八蛋，你敢咬我，砍死你砍死你……”

郑豹暗恨，脸色和单腾一样的疯狂，两人如发疯的野狗，你咬我一口，我砍你一刀。

单腾抬起被郑豹砍得血淋淋的脑袋，如地狱来的恶鬼，嘴上犹咬着一块郑豹腿上撕下来的血肉。

他瞪着赤红眸子，伸手抓住郑豹砍来的刀刃，顿时刀刃深深陷入他右手掌中，却死死抓着不放。

单腾狰狞大骂：“草尼玛，我咬死你！让你砍我，拉我作垫背，我死也不让你好过！我死你也得死！”

单腾终究是武师中期的武者，实力上压过武师初期的郑豹，握着刀刃，不顾鲜血流淌，一寸寸压向郑豹胸口。

“混蛋！滚开滚开，啊…我草尼玛，滚滚滚……”

嘭嘭……

郑豹眼见刀尖就要插进他胸膛，脸上因惧怕变得扭曲变形，疯狂挣扎大吼大叫，右脚不停踢打在单腾身上，踹在单腾脸上。

“啊…”

“哈哈……”

郑豹死在单腾手上。

单腾仰天疯狂大笑。

“跑啊…大山主死了！都死了！”

李子陆见围攻他的男子中有一人大喊一声，哐当扔下手中的刀转身就跑，变了声、破锣嗓子一样的声音远远传出去很远。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丢下手中的刀棍，在单腾的大笑声中作鸟兽散，一个跑得比一个快。

“站住！谁敢再跑一步我就杀谁！”

李子陆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夜里却清晰的传进一群逃命土匪耳中。

“啊……”

先跑的那个不仅不停，反而跑得更快，不过很快他便摔在地上，抱着大腿惨嚎。

却是被李子陆操控合金飞刀射穿大腿。

这些不是武者的土匪人数较多，李子陆不想滥杀无辜，留下来一个个都审问一番，有大罪恶的再杀不迟。

惨叫声、满地打滚的身影震慑住群匪，顿时，他们一个个急忙停下脚步，不敢再动一下。

寂静的夜里，仿佛连虫蚁都不敢吱声，只剩下惨嚎声和伏在郑豹尸体上依旧大笑的单腾，破了音的大笑声回荡四周。

嗖。

对单腾，李子陆没有心慈手软，合金飞刀洞穿他的胸膛，大笑即止。

意识模糊中，单腾非常后悔，后悔曾经做下的太多恶，脑中闪过一个人的面容。

一个面容憨厚的山民。

两年前抢参时，自己被他抱住双腿怎么都脱不开身，心头一怒，举起手中刀，插进他后背。

那是被他杀害的第一个人，之后，杀人对他已如便饭，想杀就杀。

脑海中又闪过一个个人影，男、女、老、少都有，不是被他打残就是被他杀害的人。

“如有来生，我做牛做马，给你们赎罪……”

最后一刻，单腾回光返照，朝天空大喊，仿佛对天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