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王允先是一阵诧异,之后轻笑连连。在座宾客除吕布之外,皆万分诧异地看向王允,面露不解之色。
“王司徒别来无恙?”徐承镇定回应道。
“汝乃是盘踞汉中之米贼,数月前在董贼府邸中,凭借口舌之利兜售烈酒,如今眼见董贼伏诛,便妄想悄然遁离。却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趋炎附势之徒,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
“王司徒此言谬矣!吾若是想逃离,扮作寻常百姓即可,又何故假借王司徒之名?”徐承意味深长停顿了一下,遂语不惊人死不休道,“除非那些兵士对过往百姓盘剥勒索依旧,和董卓在时并无多大差别”
王允听后面色紧绷,虽坐于主位不为所动,但徐承知道其心中必定不悦。
“大胆狂徒,竟敢藐视司徒,污蔑朝廷!”席间一个文官模样的人猛然而立,抢先斥驳道,“自董贼伏诛以来,朝中上下浊气皆清,三辅之地焕然一新,又何来跟董贼相提并论?”
王允这才面色稍缓,显然刚才那位文官说出了自己想说却碍于身份不便于说出口的话。以其位列三公,执掌朝政之显赫地位,自然不会自降身份,如市井小民般跟一个米贼大费口舌。
“刘御史所言极是!”其余在座人等三三两两附和道。
“刘御史?”
“刘御史乃是益州牧之子,与其兄在诛董之事上多有建功”出乎任何人意料,王允竟然开口向徐承意味深长解释道。其用意自然不仅仅是说给徐承听,而向在场的马日磾、士孙瑞等人暗示刘诞是他的人。
既是御史,又是刘焉之子,徐承便已知晓此人乃是刘诞。原来其本是治书侍御史,之前在朝堂之上遭李儒非难,惶惶然下便加入了王允阵营,且又甚懂迎合之道,今见王允得势,更是对其百般阿弥奉承。正好皇甫嵩为了将精力放在掌管兵事上,辞去了御史中丞之职,如今便由刘诞顶上。
不过徐承自然不清楚其中细节,也并未对其理会,而是面朝王允,镇定自若道,“吾也知身无凭信,兵士必不会轻信。然心中虽有疑虑,却又慑于王司徒之威名,必定会差人将吾送至长安,一辨真伪。”
“如此伎俩,只要一到长安便被识破,汝莫非不惧乎?”王允好奇问道。
“吾乃大汉子民,自然也希望汉室再兴,天下太平,百姓安居。如此一来,虽被识破,却也正好得以面见司徒。”徐承顿了顿后,乃继续道,“吾有一言,可解司徒当下之急,解天下之难。”
“汝莫要故弄玄虚,王司徒平日里最恨装神弄鬼之人”刘诞又继续卖力斥责道。
“而今牛辅授首,余部皆降,正是我大汉再兴之契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值此关键之际,只需遣一名德高望重之宿将,以天子诏命吸纳其部,好生安抚,则关中即可大定,天下即可大定”徐承一字一句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