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权这才脸色稍缓道:“也罢,明日便能亲眼看到那些蛮子人头落地!如今一弄,巴郡的蛮子这辈子都不敢踏足江州半步了!”
“只是有一点在下还看不明白。那樊敏老儿一向行事低调,如今怎么会如何大动干戈,引全城官吏前去观刑?”王威不解道。
“那些蛮子犯下如此滔天大案,樊敏老儿想必是为了平息民愤、震慑宵小,有此举动也不足为奇。”李权不以为然道。
“话虽如此,只是在下自今日起左下眼皮一直跳得厉害,故有此忧虑。”王威道。
“既然如此,明日吾将府中家兵尽皆安排在外围以备不测,万一有人来劫法场也能让其有来无回。”李权沉思片刻后道。
“如此安排甚是妥当……”王威这才放下心来。
……
此时,徐承正头发蓬松目光呆滞地蜷坐在牢房内角落里,原先白皙俊朗的脸也沾上了不少烂泥。不知实情的人以为他陷入了死前的绝望,其实是他实在受不了这里的猪食,故已经饿了一日一夜,精神难免有些萎靡。
白日里提审过堂发生的那一幕装得还是挺想那么一回事的,至少身边那些板楯蛮族人真的以为他快不省人事了。直到狱卒走远了之后,徐承突然起身且表现出若无其事的神情把他们都吓到了……
眼下最明智的做法自然是多睡少动,将体内仅存的能量都用在关键时刻。此时徐承的大脑早已处于半睡半醒的流离状,心灵也处于绝对放空状态,灵魂像是随时都会出窍。
哐当一声牢门大开。徐承猛然惊醒,翘首望向门口,只见李胤一身戎装带着手下一队亲兵踏着逐级向下的台阶走了过来。
“徐小郎君,昨夜安睡否?”李胤面露得意之色调侃道,引得手下众亲兵哄堂大笑。
“尚好,不劳李大人费心。”徐承一脸无惧的表情。
“徐小郎君倒是镇定自若,令在下佩服啊!只可惜千不该万不该来到这江州地界,和李家和王家抢生意。”李胤得意道。
“此话怎讲?我徐承带着板楯蛮众兄弟做的可是正经生意,自问从未得罪过任何人,为何有人要陷害吾等至此?”徐承问道。
“好!好!反正尔等口眼马上将被封住押赴刑场。既然都死到临头了,那就让尔等死个明白!”李胤顿了顿道,“江州的钱粮盐铁皆控制在李、王、赵三家之手。如今尔等涉足盐业横插一杠,压低价钱,使得其他几家盐铺滞销。还有尔等可知为何能得到那樊敏老儿暗中支持?不就是把尔等当做一枚棋子制衡另外三家,以形成其易于掌控之江州新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