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江面上浮现了十几艘大小不一的船只。随后转瞬就到眼前,将徐承等人的土船包围的严严实实。
船上站立着黑压压一群水贼,足有百十个。衣着服饰和之前那七个人并无二致,个个手执弓箭瞄准了徐承一干人等,就等一声令下便将其射成刺猬。
“是何人敢在我锦帆儿郎面前如此嚣张?”一个首领模样的大汉从众水贼中走了出来,纵身一跃跳到离徐承最近的船只。
徐承细细打量着对方,只见其头插孔雀羽,身披锦绣,手执两把月牙短戟,腰间也挂着一个精致的铃铛,只是比普通水贼佩戴之物要大不少。容貌俊秀刚毅,英气逼人,光看其长相竟然无法将其与水贼联系在一块儿。此时一双虎目正死死盯住徐承。
“不知对面的可是锦帆首领,甘宁甘兴霸?”徐承双手拱起,远远行了个礼问候道。
“哼!知道还不乖乖束手就擒?尔今日羞辱我锦帆儿郎,某必然让尔等伏尸江底!”甘宁面露凶光,浑身散发着戾气。
“那甘首领今日是吃定在下了?”面对如此威压,徐承突然戏谑道。
甘宁听后怒极反笑,“尔等被团团包围,已是板上鱼肉,就算插翅亦难逃。”
“是的。诚如甘首领所言,承等一干人束手就擒或伏尸江底,然后甘首领得到船上所有物资。”徐承平静地说道,仿佛在他面前的并不是水贼,而是一个普通的辩论对手。
甘宁收敛起凶光,转而对徐承产生好奇。自己纵横江河也有数年,从未见过任何一个被打劫的客商能像面前这位外表文弱的小郎君一般镇定自若。不论是虚是实,其胆气确是让自己另眼相看。
不仅是甘宁和一众水贼,连何平和其他板楯蛮勇士也对徐承的镇定平静感到诧异。他们虽然未被眼前的绝境吓破胆,但那是用他们的被激发的勇力和沸腾的血性抵抗着外界施加在他们身上的威压,心态却并未如徐承置身事外般平静。
“尔船上之货物自然已是某口中之物,尔想作何辩解?”甘宁好奇地问道。
“那么以后呢?如果其他客商听闻此水道有水贼打劫,人财皆空,甘首领还会认为他们会继续选择走这条水道么?在下以为竭泽而渔,终非明智之举。”徐承望着甘宁缓缓说道。
甘宁听后先是一怔,久久屹立于原地不动,仿佛进入了深思。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也逐渐消散,最后变得无影无踪。
见加在身上的威压瞬间消失,徐承明显感觉到刚才自己说的话应该是击中了对方的痛点。看来最关键的一步算是已经赌对了,接下来应该就容易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