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期颐眉头微蹙,没有那鬼的藏匿地点,如何阻止它成魔?
“我虽不知它藏于何处,却知道它附身之人的名字、样貌。”
刘丹衣袖一挥,阴气涌动,在空中勾勒出一张素描像,是一位青年,年纪三十出头,
“他叫刘亮,其祖先是刘家村分出的一支,前几日,就是他过来以资助村庄建设的身份,提议包括土地庙在内的那一片空地建设成老人娱乐中心...”
“刘亮...”赵期颐喃喃,眼中精光一闪,有了调查的方向,找起来就简单多了,
“我让鬼去找找!”
一团团阴气从赵期颐身体中飘出,化作一道道虚幻的身影,出现在一人一神面前。
“记住这人的样貌,问问周围孤魂野鬼,有没有知道他在哪的?”
“如果见到此人,不要靠近,回来通知我等......”刘丹忍不住提醒,那鬼处在业火焚身的重要时刻,不能随意出手,但其身上的业火,寻常鬼魂碰不得,一碰必死。
三十位鬼魂目光放在赵期颐身上,见赵期颐点头,身影一晃,个个消失在夜色中。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静候佳音了......”
刘丹抱拳,转身就走,走到一半,想起了什么,语气低沉,道:“刘塘需要陪伴,他老了......”
刘丹走了,正如他来时一般,悄悄地来,悄悄地走。
赵期颐望着扑倒在桌上的外公,灰白的头发没几根黑的了,眼角的皱纹变多了,老年斑如一个个印记,点缀在脸上,都是时间镌刻留下的斑驳痕迹,心里一酸。
外公是真的老了!
将外公扶进卧室,赵期颐收拾好桌上的碗筷剩菜,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
今夜,赵期颐注定失眠了。
翌日一大早,楼下传来了外公刘塘的声音,中气十足。
“小颐,起来吃早饭了!”
赵期颐一夜未睡,精神依旧如往常,许是习惯了夜里工作,习惯成自然。
“外公,我们出去走走吧!”吃饭间,赵期颐期冀地看向外公,脸上带着笑。
“出去走走?昨天不是带你在村里逛了吗?村里你来的次数不少,还有啥好走的?再说了,你跟土地神聊完了?就没什么事可做?”刘塘狐疑地望着赵期颐。
“我说的是出村...今天我没什么事,就是想陪着您,爬爬山,钓钓鱼,下棋也行!”赵期颐笑得很灿烂,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刘塘浑浊的双眼,透着洞悉一切的光芒,盯着赵期颐,严肃了一会,笑了,道:“是土地神跟你说过什么了,他是不是说我老了......”
赵期颐沉默以对。
“生老病死,人之常态,赵传走后,那么多年我都过来了,何况你就在洪章市,离得也不远,每次过节都来看我,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小颐,你要记住,无论是你爷爷赵传,还是你外公我,都希望你为自己而活,你生来不同,身体隐患又未解决,时间不应放在我身上,而是向前走,活到你爷爷赵传期待的一百岁。这样,才是对你爷爷,对你外公我最好的陪伴和尽孝!”
刘塘拍了怕赵期颐的肩膀,语重心长。
赵期颐流泪了,默默地吃着早饭,泪水是咸的,赵期颐的心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