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期颐无动于衷,任由赖友亮上身。
“啊......”
一声惨叫响起,赖友亮死了,灰飞烟灭。
二隐境的鬼魂,进入赵期颐体内,是没有意识,也正因为没有意识,所以不知道赵期颐体内有多少鬼神。
赖友亮的死,有两个原因,一是他是新生的鬼,不知天高地厚,二是,他太低估了赵期颐,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
“人有重情重义者,亦有薄情寡义之徒......”
一道身影从赵期颐身体中走出,便利店的灯忽明忽暗,明灭不定,一阵冷风吹过,灯彻底暗了下来。
黑暗中,那道身影渐渐充实了起来,是一位青年,年约三十,眉清目秀,着一身蓝衣便装,头戴乌沙泷帽,腰间佩有长刀,面无表情。
他径自朝最后一排的桌间走去,身上的装扮从头到脚化作阴气散去,眨眼间换了风格,短发,白体恤,阔牛仔裤,一双休闲小白鞋...妥妥的现代人。
一把坐下,他拿起了一本书,一本侦探书,自顾自地看了起来,视赵期颐如空气一般。
赵期颐对他的性子也很了解,在灯亮起来的时候,喝着自己的茶,没有打招呼的打算,就算打了招呼,那鬼还不一定回。
王一达,就是那鬼的名字,他少言寡语,开口说话,往往是一针见血。
他也很少出来,出来也就待两三个小时,看看侦探小说。
赖友亮一死,关于凶手是谁,赵期颐也不知道,但隐隐约约有了猜测。三位盗窃团伙,并非凶手,警方应该会很快查出来,尔后向赖友亮周边的人着手......
一切就看警方的了!
不出一天,真相就会水落石出。
赵期颐只要等留在公安局的鬼魂回来,也就知道凶手是谁。
第二天中午,那鬼回来了,与在邝美丽身边盯着的鬼一道回来的,还带来了一个人。
“请坐!”
赵期颐倒了杯水,递给坐在沙发上,年纪与他相仿的青年。
面容俊毅,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古铜色的皮肤,颀长的身躯,健硕的肌肉,在衬衫的衬托下,暴露无遗,这是一个练过的......
男子接过水杯,看了一眼赵期颐身边的二鬼,道:“他们都是与你共存的鬼吧?”
赵期颐点点头。
“可惜实力太弱了......”青年一叹,像是有些惋惜。
二鬼:“......”
我弱还是我的错?
“我是一名警察,我叫孙浩然,与你一样,我也是位阳盛之人......”
孙浩然看向赵期颐,接着道:“我来此,是来告诉你,即便你与鬼共存,也不应让它留在警察局探听,这是违法的,这次就算了,放过它们,要是有下次,它们可就回不来了......”
赵期颐连忙表示知道了,并不想与孙浩然过多的交谈。
见赵期颐态度诚恳,孙浩然的目的也达到了,不一会儿就离开了。
送走了孙浩然,赵期颐将目光放在二鬼身上,询问起案情来。
凶手是邝美丽的父亲邝生,那位六十多岁的老人,见独女整日为丈夫神伤,而赖友亮依旧我行我素,花天酒地,完全没尽到作为丈夫的职责,心中有恨。
老人只有一个女儿,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当做宝贝一样呵护,而赖友亮却一个劲的糟蹋。
一念至此,老人怒火中烧,在得知女儿离婚的日子,他心中有了一个计划。
苍天开眼!
那天下午,老人去的时候,门早已被小偷撬开,赖友亮也醉的不省人事,没有任何挣扎,赖友亮被老人割了喉,鲜血溅了一地,也溅了老人一身。
为了不弄脏房子,老人彻底打扫了一遍,到了深夜,夜深人静的时候,才驱车去星湖,沉尸湖底。
听完,赵期颐没有说什么,让两鬼回去了。
老人对女儿的爱,变成了对赖友亮的恨,而赖友亮对老人的怨,转移到老人女儿身上......
如果不是赖友亮差了点,怨气不足以化成厉鬼,怕是要酿成一场人间惨剧。
人,还是善良一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