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之际，灰鼠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从大厅来到了卧室，房门紧闭，一人类目光烁烁地望着自己，看样子就是三个鬼附身的傀儡了。

赵期颐也是一阵无言，自己什么都没干，眼前这只鼠妖既是摇头又是晃脑，一会儿懵懂，一会儿惊惧，表情甚为丰富，比人还像人。

虽说妖的灵魂其实也是人，但拥有肉身之后，或多或少受到肉身的影响，如，肉身是兽类，则会有兽性。

而妖与鬼神的区别，就是多了具肉身。

“喂，你从哪来？”赵期颐开口一问。

妖向来比鬼神少，更何况是在大势之下。同等条件下，阳盛之人更喜欢与鬼神共存，因为妖有肉身，与其共存，意味着要养一个宠物。

因此，妖很少出现在城市，即便是小妖。

“你不是他们的傀儡？”灰鼠迎向赵期颐炯炯有神的目光，呆住了。

“你希望我是他们的傀儡......”赵期颐无语了，这老鼠似乎跟他不在同一频道上。

“不...不希望...”灰鼠连忙摇头，这人类比那三个傻鬼好多了，至少可以谈谈。

“那就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不介意让它们吃掉你。”赵期颐恶狠狠地道。

灰鼠还没反应，三胞胎的小鬼们到先摇起了头，表示自己不吃老鼠。

赵期颐：“......”

“我来自离这不远的宣风县里的一座无名山上，是山神爷爷让我来的，他说这里出现了厉鬼，让我把他带回去......”小灰鼠没有隐瞒，再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带厉鬼回去又不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是山神爷爷垂怜大势之下生活艰难的鬼类而已，从另一方面来讲，它是来帮人类的。厉鬼，要经过七天的杀戮，才会死于大势之下，而它第二天就来了。

“宣风县的无名山？”赵期颐到没有纠结鼠妖哪里的自信，以二隐境的实力带走三相境的厉鬼，而是陷入了回忆。

在他的印象中，宣风县的无名山里的确有位山神，是位老爷子，性子随和，喜静不喜动。

“是熟人就好办了！”赵期颐笑了，示意老二放下灰鼠，道：“我认识山神爷爷，老爷子近来可好？三尺见方的山神庙可曾扩建？”

灰鼠一落地，原本想趁一人三鬼没注意，动用极速溜走，闻言一怔，目光一阵闪烁，放弃了，“科技兴起，别说是扩建山神庙，现在连个上香的人都少的可怜，几乎没有......”

说到此，灰鼠眸光一黯，再这么下去，山神爷爷可就坚持不了几年，它们妖还好一点，吃点食物，肉身就能生出阳气，滋养灵魂。可鬼神，没了人祭祀，便无阳气可食，等待他的只有消亡。

赵期颐沉默不语，十六年前找到山神的时候，他就谈过。

山神也知道大势之下，鬼神难存，但他不想离开，他说过，他是山神，当护佑一方，即便被人遗忘，即便没人祭祀，即便在大势之下消弭......他也要护着山，护着山上的万千生灵，这是他作为神的职责。

“小鼠，帮我一个忙，可以不？”赵期颐不想过多谈论此事，人各有志，神也有神的追求，沉默了一会，露出和善的表情，笑眯眯的。

灰鼠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不帮！”

赵期颐笑容不改，道：“这个忙很小的，就是发动自己所有的关系，告诉章州市的鬼神，厉鬼是我身边的几位杀的，而这户主人与我一样都是它们的傀儡。”

灰鼠再次摇头。

“先别急着拒绝，这忙虽然小，可你做不了主，你去问问山神爷爷，他会答应的...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赵期颐！”

灰鼠卡在喉咙的拒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只因三个字，赵期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