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公主见着来人,满脸泪水道:“少师,本宫不想去那楼兰了,你给母后带句话可好,本宫不要那风流倜傥秦千岁,本宫不想娶驸马,本宫只想服侍母后左右,本宫很害怕。”
朝阳公主少师又何尝不知,朝阳公主心思,可是她又能怎样,一名身份低下少师而已,莫说她,便是皇后亲来也不能改变如今形势,少师没有如同往日那般任由朝阳公主胡闹,她半跪在朝阳公主面前,伸手抹掉朝阳公主脸上泪珠,从怀中拿出一本画册道:“公主殿下,择日便是大喜之日,此书乃闺中密术,还请公主殿下细细看之,莫要在驸马面前失了分寸。”
说完,少师将画册交于朝阳公主,掀开轿帘,出身落地,护卫在喜轿两侧,轿中朝阳公主嚎啕大哭,小脚乱蹬,拿起画册看也不看,便撕了个稀巴烂。
顶着烈日,喜轿行约半日,在张楚雄命令下,迎喜队伍停下歇息,少师拿出水囊,再次登轿。
“公主殿下,喝口水吧。”
“不喝,少师,本宫命令你!带本宫回宫!不然本宫......本宫,本宫定叫母后责罚于你!”
少师没有丝毫恼怒惧怕,她知朝阳公主孩童心性未退,不能强行逼之,只能步步诱导。
少师打开水囊,当着朝阳公主快哉喝下一口,果然余光看见朝阳公主偷偷舔舌。
少师将水囊递与朝阳公主面前,朝阳公主哼哼鼻子,却也不喝。
少师见此情况未过多言语,把水囊伸出轿外,将其中存水倒掉小半,朝阳公主急了,跑到少师面前一把夺过水囊恼怒道:“少师,你这是作甚!你可知我大宛水资源极度缺乏,本宫浪费碗水,便让母后责罚,你却当着本宫面如此挥霍,该当何罪!”
朝阳公主十分珍惜灌下口水,又语重心长道:“少师,你为本宫少师,陪伴本宫左右,本宫从小到大可曾亏欠你半分?本宫不想去那楼兰,本宫知你无能为力,本宫耍耍性子无非发泄,你为甚不能像往常那般,说些好听话儿来哄哄本宫,态度非要如此强硬,本宫还有得选择吗?”
少师面无表情,跪下身子痛心疾首道:“公主殿下,并非奴婢为难公主殿下,只是奴婢恼怒公主殿下不明事理,只顾自身却不顾我大宛万千民众,奴婢从小教导公主殿下心系大宛,到最后却是依旧顽皮,怎叫奴婢对得起皇后寄托与少师一称。”
朝阳公主眼泪似在眼眶中打转,少师从小便待自身极好,很少有如此严厉之时,朝阳公主不明白,她也不想明白少师为甚变了。
少师手指东方楼兰方向,眼中露出无比贪婪道:“朝阳公主殿下,您从小所学礼仪学识皆有奴婢传授,如今公主殿下不明事理胡搅蛮缠,是奴婢之责,奴婢内心惭愧,那今日奴婢只好便再传公主殿下学识,以将功补过。”
朝阳公主靠在角落,眼前少师有些陌生,加上这陌生环境,朝阳公主只有蜷缩成团,内心中才安稳些。
少师道:“公主殿下只知我大宛缺水,却不知楼兰临近大湖罗布泊多水,在我大宛,只有东边仅仅几条支流可供提取水源,养我大宛无数子民,西边盛产黄金除去黄金便是黄沙,一年四季滴水不下,往往取东边桶水到西边只剩小碗,引东河入西地无奈水流太小,未出十里便让黄沙吸食干净,若取得楼兰,引进罗布泊滔天湖水入大宛,便可解大宛缺水弊端,倒时莫说这一囊水,便是万囊水亦可任由挥霍。”
“奴婢曾经游楼兰,公主殿下可知,在我们看来十分珍贵水资源,在楼兰国却分文不值,公主殿下可曾见过湖中小岛?公主殿下可曾见过水中之鱼?公主殿下可曾知晓水上泊船?这一切在楼兰皆是常态,可是公主殿下又知几何。”
朝阳公主眨巴眨巴眼,太师三问,湖中小岛,水中之鱼,水上泊船,放在以前朝阳公主闻所未闻,在她的世界里,只知黄金黄沙,却不知晓太师三问。
“太师太师,你快说说水中之鱼那是何物。”
朝阳公主心性幼稚,让太师一带,自然上钩,太师镇定下来,露出往日仁慈,一一为朝阳公主解答内心疑惑,喜轿再次启程,轿中朝阳公主不再哭闹,一师一子,一讲一听,好不和谐。
远处,黄沙地中,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回偷窥,待到迎喜队伍启程消失,此人从地中钻出,跑到远处牵出藏匿骆驼,骑上以小路秘密赶路。
“报!李大人,探报传回消息,朝阳公主迎喜队伍已经出发,按照距离推算,明日午时便可抵达野人谷!”
“领头之人,可是大宛雄枪霸王张楚雄?”
“正如李大人妙算,领头之人为大宛名将张楚雄,其后还有雄字营精兵七十二,黄金十二车,以及皇家侍卫数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