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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炫笑着给二人添上酒,娓娓道来,魁和野二人便慵懒地靠墙斜躺着,眯着猩红的双眼,尖起耳朵来听。
“话说晋国的一位君主叫姬獳,是为晋景公,他害了一场大病,便找来一位巫师问诊,巫师认为他活不过今夏麦收季节,吃不上新麦饭了!谁知姬獳的命很硬,撑到麦收季节还没死,你不说老子吃不到今年的麦饭吗?姬獳便当着那巫师的面,令人献上新麦饭,然后将其杀掉!姬獳端起麦饭刚要吃,却忽觉腹胀难忍,便起身去上厕所,左右之人等了半天,麦饭都凉了,却不见国君回来,到处找遍了,最后发现姬獳掉到粪坑中活活淹死了……”
“堂堂一国之君,叱咤风云,却掉茅坑淹死,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太他么窝囊了……”魁捧腹笑得浑身哆嗦,鸭子一般嘎嘎喘着粗气说道。
“这个王,到死也没吃上新麦饭,反倒是吃了一肚子屎尿!”野喉咙里发出猪一般的粗犷的大笑,眼泪鼻涕笑得一塌糊涂。
目视这二人之态,姬炫也是大笑,并不是因为这故事可笑。
须臾,魁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血丝暴突的双目猛然一凛,露出狰狞之色,楔子一般盯住姬炫问道:“汝讲这个故事,是何用意?”
“意思就是,豚那厮掉茅坑里淹死了,回不来了!”
姬炫目光肃然露出狠辣之色,一字一顿,若铜钉似寒冰,掷地有声,又冷酷无情。
野脸色勃然大变,就要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来,去拔背上的大弩,谁知猛然站起,就觉得眼前一黑,手脚绵软无力,一个踉跄又摔在墙角边,双手扶墙,脸色扭曲,顿时瞪着血球一般的双眼,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恐之色,颤声说道:“这酒菜之中有毒……汝明明也吃了酒,如何无事?”
“现在知道,晚了!其实酒菜之中无毒,我只是在汝等吃喝的刀勺碗筹、食盘酒爵之上涂上毒药!不过,汝等也勿需惊骇,这毒还不至于药死人,只会让汝等感觉四肢乏力,眼花头晕,甚至呕吐腹泻等症状……”
姬炫咯咯冷笑,那声音如同从三九天的凉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让二人浑身一个机灵,千防万防还是阴沟里翻车,着了这小子的道。
砒霜虽然无色无味,但是要想毒死人,必须量大药猛,然而姬炫手中雄黄不多,制作工艺粗劣原始,所得砒霜量少而且药力微弱,只能让三人轻微中毒,配合蒸馏酒的酒劲,三人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幻觉、乏力、眩晕等症状,战力直线下降。
以这三人正常状态下的悍勇,姬炫毫无胜算,唯有在这种中毒醉酒状态下,姬炫以一敌三才有机可乘。
“老子剐了汝!”
魁双眼爆红,野兽一般龇起两排黑黄的牙齿,咬得咯嘣响,泛着油光的面孔上虬髯炸竖而起,那黥印的面皮如毒瘤一般狰狞,如一头凶悍残暴的黑猩猩般矗立在姬炫面前,暴虐地大吼一声,猛然抽出青铜长剑,寒光闪闪,电光火石般就朝姬炫劈砍下去!
野在砒霜和酒精的麻醉下,陷入严重的并发症,趔趔趄趄地将弓弩踩在脚下,哆嗦着双手上弦,但是手脚却麻木无力,强行拉了几次,居然一时难以拉满弦,无法发出弩箭。
姬炫早已从身后抽出三眼铳,将一根引线往火盆上一杵,瞬间吃吃闪着火花,但是引线燃烧需要数秒,铳弹不能立发。
说时迟那时快,对方狂暴的一剑已经凌空砍来!姬炫左手抬起铳口对准三尺开外的魁,右手猛抓案上的青铜大缶,迎头撞击出去,只听咣当一声,剑锋劈砍出闪亮的火星,大缶碎裂。
姬炫大惊,只觉得身体一震,不受控制地猛退数步,狠狠撞在后面青铜灯架上,灯架横飞出去砸在土墙上,七八个黑陶灯盏立刻满地碎片,屋内顿时为之阴暗下来!
姬炫吸了一口冷气,慌乱中定睛一看,魁手中的青铜剑也断作两截,让他神色更怒!
与此同时,三眼铳引线燃尽,突然噗嗤一声,爆出低沉的闷响,一道璀璨的火花迸发而出,更伴有浓烟滚滚,噼噼啪啪的炸响。魁面露惊骇,连忙暴退,那火花却如同拧开的高压水枪一般,喷出一米来长,却是躲闪不及,正中脸膛,头发胡子全被烧焦,脸上乌黑如铁,直冒黑烟,散发出皮肉烧灼的焦糊味,活脱脱一个黑无常!
姬炫心中一沉,暗自咒骂一声,我草这土法制作的火药质量太粗劣了,居然爆了个大烟花!心中郁闷,手上却毫不思索地将另一个引线往身旁火盆中就是一点!
魁简直欲哭无泪,双手捂着形如恶鬼一般狰狞的脸膛,双眼更是炸痛,心中憋屈至极,怒不可遏地狂啸一声,一把将几十斤的桌案直接抡起,凌空掷出,同时拔出腰间的钨钢断刃,声影如同猿猴一般凌空跃起,狠刺向姬炫胸口!
姬炫大惊,这家伙即使毒酒浸身,意识模糊之下,居然还有如此强悍的爆发力,让他一阵头皮发炸!
姬炫疾速倒退数步,手中三眼铳稳稳抬起,只听引线哧哧作响,突然砰地一声炸响,如平地惊雷,震耳欲聋,整个房屋都为之一震,一根铳管中喷出烈焰,白烟腾起,一枚圆头铜弹瞬间击穿迎面砸来的案几,魁跳跃而起的身体猛然一顿,如同被无形狂暴的气流击中,胸口迸射一道血线,紧接着如稻草一般倒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