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走狗围过来了!快跑!咱们人多,他们人少!”
眼见局势愈发混乱,郝远拾起一旁提前备好的锤子,对着铜锣就是一敲——“咚……”
伴随着这声音的还有郝源几乎是竭尽全力的呵斥:“都给我闭嘴!谁敢嚷嚷谁就下一个死!”
他的瞳孔重新聚焦在远点,冷哼道:“还有,门边那个胖子和那个瘦子……你们敢现在跑,就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蹑手蹑脚在往大门外走的杨蕴,闻言顿时回首大怒:“死胖子,你跟着我干嘛!”
明明在挪下驴车到大门这段距离里,这个好吃懒做的胖子在仆从们的帮忙下连走路也困难。
怎么现在就变成了个灵敏的大胖子?
因为生命遭受到了威胁,从而爆发了潜力的温念武没好气道:“这鬼地方就这一扇门!喔我的老天爷呐……”
门啪嗒一下被关起来了。
被四个舍生卫虎视眈眈给盯着的俩人,只好灰溜溜的重新回到人群中。
眼见这些贪生怕死的贵人们瑟瑟发抖,谁也不敢说出一句不满。
郝源满意地轻轻点头,继而就开始讲起了酝酿已久的故事:“请诸位听好了:鹬是一种嘴巴很长的鸟,蚌是一种蜗居在两扇坚硬的石灰质的壳里的软体动物。”
他不确定这些人能不能听得懂,但还是说了下去。
“在来方家堡的路上,我看到了一只河蚌趴在路边晒太阳,一只鹬鸟飞过来想啄蚌的肉,蚌在千钧一发间闭合了它的壳,夹住了鹬的嘴。”
“鹬说:今天不下雨,明天不下雨,你早会都会被渴死。”
“蚌也对鹬说:我今天不放开你,明天也不放开你,你迟早都会被饿死。”
“一鹬一蚌都不肯退让,一名捕鱼的渔夫也看到了,干脆就将它俩都捉走了。”
“现在方家跟吴家相争之下,是谁最后获得了利益?”
相比起大多数一脸懵懂的灰衣仆从们,贵人们绝对不是傻子。
他们静下心来听完后,互相瞅了眼,相互间都知道对方也明了这个答案,却是没人主动说话。
发现他们的眼神交流,郝源顿时是又好气又好笑:“行了,别在各自的仆人们保护下用眼神来交流了,你们累不累?。”
“都走到台下,有土墩给你们坐!”
“然后给我说说你们听了这个故事后的感想。”
眼见这群人又要喧哗起来,郝源又是重重地敲响了铜锣:“肃静!坐下来之前,肃静!”
像是为了附和郝源的话语,舍生卫也齐声道:“肃静!”
在舍生卫冠绝方家堡的武力威慑下,贵人们只好闭上嘴巴,在仆从们自发的退让中,一个个跟小学生一样乖乖地走到台下,三三俩俩的找到了土墩坐下。
从他们丰富的面部表情中,郝源看得出他们对屁股下用土堆积而成的凳子并不满意,但碍于郝源在舍生卫的加持下威权过重,令他们不约而同的压抑住了这样的情绪。
郝源也没期待着有人主动站出来,干脆点名道;“你,先说。”
温念武瞪大了眼睛,往左边尽力挪了挪——郝源的食指也往左边微动。
温念武嗫嚅了片刻,又往右边挪了挪——郝源的食指又往左边横移了些许。
真的是我?
温念武仿佛被一桶冷水当头浇下,寒意也顿时从心底油然而生。
怎么就是我?
郝源有些不耐烦了:“躲什么躲,就是你!最胖的那个!”
温念武紧张的快速眨巴眨巴眼,憋了口气沉默了片刻,才道:“那个,执政官大人……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