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铭这次真是被气急了,连分家的话都说出来了。一笔写不出两个“容”字,这二房与三房却是整日的勾心斗角,简直是丢尽了老祖宗的脸!
见容铭发了火,林氏与顾氏都忙噤了声,她们深知容铭的性子,说到做到,再惹恼了他怕是真要从容国公府搬出去了。
容国公夫人谢氏亲自端了一盏热茶放到容铭面前,轻声安抚道:“两个媳妇也是为了德哥儿跟诚哥儿的前程,有些着急也是正常。老爷是为了他们好,可也别为教育孩子伤了自己的身子。”
“为了前程?真为了他们的前程,就该把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收一收!”容铭越想越气,二房三房都是庶出,要不是看在容国公府的面子上,那金吾卫的差事根本就轮不到他们头上。为了儿孙发展,他拉下老脸去跟宫里请了金吾卫的差,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被他们整出了幺蛾子。
要是老二还在就好了。
看了看站在堂下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容德,又想起自己早逝的次子,容铭叹了口气。当年因为次子性子刚强便为他娶了个性子软的媳妇,没成想次子一走,老二媳妇却是撑不起二房的大梁,眼下看来是连孩子都教不好了。不然容德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被容诚算计了去?
突然间容铭感到一阵心累,摆了摆手示意小厮上前带容德容诚去祠堂受罚。
古卿凰总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离得老远就听见容老爷子在训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古卿凰拽了拽容逸的袖子,示意先等等再过去。
被撞见家里的纷争,容逸也是有些不自在,巴不得先避开,当下便点了点头,拉着古卿凰绕过正厅前的青石翠屏,钻进一边的小道上看起了花。
直到见容德容诚两堂兄弟被带走,二房跟三房的人都散了,容逸这才领着她重新绕回了正厅,一进门就听见容老爷子对着容老太太抱怨。
听见老爷子那充满委屈的话语,古卿凰心下偷乐,面上一本正经地出声道:“是谁这么大胆敢惹外祖父不痛快?说出来,孙儿帮您收拾他。”
屋内几人齐齐一愣,扭头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绝美的少年跟在容逸后走了进来。
“孙儿给外祖父、外祖母请安。”古卿凰笑着俯下身去,又冲着旁边一位美妇行礼道:“给舅母请安。”
几人呆呆地看了她半晌,容铭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夙儿?”
“外祖父不认得孙儿了吗?”古卿凰故意撅了撅小嘴儿,语气颇为委屈。
“怎么会?”见真是古卿凰,容铭瞬间把刚刚的不快抛之脑后,一张脸笑得跟花似的。“快过来给外祖父瞧瞧!”
谢氏却是先他一步将古卿凰拉进自己怀里,这里摸摸那里揉揉,最后心疼地道:“瘦了。”
古卿凰哭笑不得,自己明明横着竖着都长了不少,怎么看出自己瘦了的?
“外祖母,孙儿明明重了不少,哪里就瘦了?”
容铭却是很赞同自家夫人的话,“夙儿确实是瘦了不少,是不是外面的饭菜吃不惯?回来了可得好好补补。”
“……”她爹娘离京的时候明明带了几个御厨走的。
那美妇,容逸的亲娘钟离夫人也煞有其事地点头附和,“母亲说的极是。”
“……”好吧,你们长得美,说什么都对。
古卿凰一出现便抢占了所有人的目光,被晾在一边彻底无视的容逸也没有丝毫的不满,脸上噙着笑意,一副习惯了的样子。大概任谁也想不到,一直以来在容国公府最受宠的并非是他这个世子爷,而是这个出身皇家的小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