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敬不明所以,唤道:“王公子,你怎么了?现在可曾记得我了?”但郎白虹不应一声,不停挣扎,低声念道:“母亲!救救母亲!”黄一敬只觉他劲道越来越大,手臂渐粗,又有变狼之势。不得已,只有死死压住他,任他挠抓,也不敢放他半分。
郎白虹手上乱扒,将黄一敬衣物抓破,却不知从衣缝何处掉出两粒碎银子,落在郎白虹身上。当时便听见呲啦声响,那银子像是热炭一般,烧得郎白虹手臂发红。他当即抖掉银子,哆哆嗦嗦,那一只被烫的胳膊竟又渐渐恢复了人样。
银子还有这等奇效?黄一敬看在眼中,捡起银子,便往郎白虹身上贴。郎白虹被他死死扣住,又让银子在身上划了个遍,渐渐瘫软下去。等黄一敬再看他时,却是一脸疲倦惊恐。
“你是谁?”郎白虹抬头问道。
“我是摩天雕黄一敬。你诨名可是银牙獐子,你大名可是叫作王弥?王德道夫妇是不是你父母?”
“黄师叔!”这年轻人稍有迟疑,想了一想,便扑通拜倒,恳切叫道,眼中早已没了之前的凶狠,满是惊慌:“师叔快救我,救我出这魔窟!”
黄一敬见此人果真是王弥,且已清醒,心中大喜,扶他起来说话。王弥还来不及站起来,便着急说道:“师叔可要小心,这郎家一家人全是会变身为狼的怪物,被一只老妖操纵带领。只要被他们咬上一口,便会变得和他们一样,心智被控,没了人形。”
“我昨日所见的狼,真是你?你那一帮同伴,与你称兄道弟的又是谁?”黄一敬确认道。
王弥摸头道:“我被控制已久,脑中模模糊糊不清,我隐约记得你射了我一镖,其他的事,记不得了。至于这群兄弟,多是被咬过的江湖人士,变了狼,成了郎家儿女。”
“没想到我射杀的那只狼却是个人。”黄一敬心中不是滋味,又道:“这郎宗孜又是什么来头?”他想起郎老大那威风样子,心中不免有些不安。
“他是狼王,是狼群的头领,是父亲。”王弥忍不住干呕几声,接着说道:“赏月大会当日,我们一行人与他过招切磋,哪知他本领高强,以一敌六,将我们一一击败。万没想到他趁机下手咬伤我们,将我们全变成了狼,之后的事,反正是供他驱使,记不太清楚了。”
“他到底要干什么?”黄一敬心疑虑,但这时候并非探查此事根源之时,现下最重要的,是要把王弥救出去。
正这时,屋外四面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像是有五六个人聚到门前,敲了几通门,大声喊道:“大哥!母亲让人伤了!”
王弥摆了摆手,悄声说道:“云烽楼出大事了,我随他们去。明日我要是变了回去,师叔您用银子可将我烫醒,咱们见机行事吧!”
王弥说罢,让黄一敬便悄悄退到一旁,他大吼一声,推门跳出,问道:“父亲他老人家何在?”外面一个声音答道:“父亲为了准备在明日赏月大会对付那几个人,早早闭关练功,一时半会儿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