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漓睁大那双无辜的水眸看着他时,他便觉得浑身酥酥麻麻的,心跳和呼吸都不受控制。怎么会这样?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感觉啊,而且也不想是中毒。顾寒熠暗暗地调整着自己的气息,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便不敢再去看楚漓。
“夜深了,你就在这里休息吧,不会有人过来打扰你的,我去天儿那里。”顾寒熠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不知为何,眼睛总是不受控制的往她身上瞄,就好像中了邪一样。
看着顾寒熠离去的背影,楚漓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公子,你怎么了?”突然有人闯进帐营中,陈庆天被吓了一跳,回头却看见气喘吁吁的顾寒熠。
顾寒熠一脸迷茫的看了他一会儿,“天儿,你有没有试过,总是不受控制的想看一个人?看了又会觉得,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公子,我现在心里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陈庆天讪笑着,一脸嫌弃的看着顾寒熠。
“你奇怪什么?”
“公子半夜来找我,难道我不应该觉得奇怪吗?”陈庆天撇着嘴,“公子难道还想留在我这里过夜?”
“你觉得有什么不妥?我正有此意。”说着,顾寒熠竟然自己过去动手整理起床铺。
“公子,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吧。”陈庆天哪敢自己光站着,让顾寒熠铺床啊。
鲜少有人知道,陈庆天是顾寒熠的副将,所以外面传言,令人闻风丧胆的鬼将军,从来不近女色,疑有断袖之癖,因为他还养了个可以跟女人媲美的侍从。
现在顾寒熠竟然还要跟他同睡,虽然这种事情小时候有过,但现在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心上人?!陈庆天铺床的手抖了抖,为什么他会想到那个吵吵闹闹的江燕林?难道是因为她曾经给他塞了一个荷包?明明那荷包绣得那么丑。
“你睡地上。”见陈庆天已经整理好床铺,顾寒熠就开始脱下身上的盔甲,胡乱的洗了把脸,就躺在榻上。
只留下快要哭出来的陈庆天,一脸不甘的看着他。
打了一夜的地铺,陈庆天第二天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而且还喷嚏连连。
楚漓自知眼下是没有办法自己一个人去陵东国的了,所以她也跟着留了下来。
趁着他们还没有去谈判,楚漓看陈庆天好像受了点风寒,就帮他把了把脉。
“我上次叫你带的草药你都带了吗?”之前陈庆天带她去了军营之后,她确实有帮他们配了些草药,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么快竟然就派上用场了。
“嗯,都带了。”说完,他就去他自己的帐中,将楚漓之前给他的草药都一股脑的拿了出来。
楚漓生起了一堆火,在火堆旁认真的熬着药,但望着这冉冉的篙火,她的双眼却没有了焦距。
难道说,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如果跟顾寒熠说,她是陵东人,顾寒熠也会以为她是奸细吧?
就算他不会误会她,她也不想依靠他的力量去调查这件事。
这都过去一年多了,她除了会一点点剑术,什么都没学会,到时候要怎么去调查?好想好想回到陵东国,或许当初,楚府里还有活口。
还有活口?!她怎么没想到?楚漓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如果,当真如此,那当初那件事调查起来,也许会简单一些。但到底有没有幸存的人,她也不知道,她甚至连自己当初是怎么来到吟凤国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