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一个妇人一声嗤笑,摇头说道:“神奇公,古怪婆一百年前的确叱咤风云,可那是教科书上的人物,一代传说!”
另一人也跟着说道:“当年他们两人一出手,无论是纵横东南、杀人无数的黑道巨擎,还是以人为引,铸修魔功的血神子,还是其他的大奸大恶之辈,都难逃敌手,难道今天他们俩现身,只为对付区区的一高中女生罢了!”
先前妇人又接话道:“再说了,神奇公、古怪婆以梦入境,以神养境,讲究来去无声。以我们这等实力又怎么会发现他们的点点痕迹呢?”
是啊,神奇公、古怪婆乃是神之梦的黑白双煞,实力高超,术法通玄,他们一出手,岂是不凡能概括的。
年轻女子一下子没词了。
神奇公、古怪婆这两人一向不以常理出牌,她可猜不透。
一时间,场面有点冷,众人都在思考着。
“也许,他们也许只是想给娜娜一个教训罢了!”
几次欲出言的男子结结巴巴地开口了,见妇人们看向自己,一阵惊慌,还是咬牙继续说道:“他们刻意留下痕迹,却只对娜娜略作小惩,也只是想教训一番了!”
这男子坐在电动轮椅上,一脸清瘦,双腿干瘦无力,虽然尚在壮年,但头发已经苍白大半,憔悴不已。
他正是于莉娜的父亲,贵妇人的丈夫,即便如此,在如此重要的时刻,他贸然出口,还是犯了大忌。
好在众妇人没有计较他的冒失,细细思索着他的话。
的确,当年的传说般人物,响彻着整个大地,会对曾孙女辈分大打出手吗?
一旦传扬出去,只会损了他们的尊荣。
想到此处,贵妇人一马当先,众妇人紧随其后,又进入于莉娜的房间。
男子只能笨拙地驱动着轮椅,慢慢地朝于莉娜的房间驶去。
家族虽然让他憋屈,但毕竟也是自己的家,是自己的根。
家族有事,就算没有能力,也必须尽自己的一份心。
于莉娜本身就是他的骨肉,血脉之继承,宁可自己受苦,也不想让女儿受到半点损伤。
男人嘛,就算瘫痪了,那也得雄起,就算残疾了,也得保护妻儿老小。
房间内,于莉娜在众人的逼视下,终于讲出在校园内发生的一幕……
于莉娜直觉得委屈,男儿嘛,就应该任劳任怨,就应该打不还手,骂不还嘴,就如自己的父亲一般。
不想陆然那厮是一个疯子,而且还很卑鄙。
自己都被学校处分了,还找人来下阴手。
如果割了他的肉,剥了他的皮,将他挫骨扬灰,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男子一脸凝重,忧心忡忡的看着于莉娜,道:“你要给那人道歉!”
于莉娜立即扎毛了,跳了起来,指着男子的鼻子,大声呵斥道:“那陆然是疯子,你竟然让我跟那个疯子道歉,你难道也疯了吗?”
男子脸皮一紧,面子直接挂不住了,好在他早就习惯被呼来喝去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你爸爸说得对!你必须道歉!”
贵妇人直接一锤定音,下了最后的决断……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陆然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轻轻地鼾声,时不时的呓语,时常把裤子给踢到一边……
神奇公轻轻地给陆然盖上了被子,不由得撇了撇嘴,嘴中轻声嘟囔着:
“这小猴子真不让人省心。哪像我当年--”
古怪婆横扫了他一眼,神奇公直接把后面的话给生吃了。
再望向陆然时,古怪婆一脸慈祥和煦,脸上渐渐浮现着淡淡的笑容,仿佛回忆起当初照看陆然的种种,最后一声轻笑,骂着:
“真是个不让省心的小猴子!”
“你--”
神奇公干瘪着嘴,止不住在心里吐嘈着古怪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男人,苦啊,难啊,连点话语权都没有了。
好忧伤啊!
古怪婆帮陆然又掖了掖被子,情绪有点伤感,这一去,会不会永别呢?
毕竟前路漫漫,凶险无安。
若是以前,倒也无所谓,毕竟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活得精彩,走得逍遥。
可是遇见这小猴子之后,以前的黑白无常也被成了婆婆妈妈,干脆利落也变成了拖泥带水。
人的情感,就是如此的可怕,改变的不止是陆然,还有神奇公、古怪婆,也许有更多的人。
“老婆子,你放心。半年之后,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神奇公轻拍着古怪婆的肩头,轻声安慰着。
古怪婆一点头,和神奇公最后看了陆然一眼,最后迈出离去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