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这个鸟,不,这个疯子,应该直接送精神病院去,怎么弄到学校上学了呢?
学校领导真是不负责啊!
其他一干子众人倒是对陆然既敬又畏:
这货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哪天闪电要直接劈他的话,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妖孽的人生,普通人是不懂的。
倒是有一人特别,想要安慰陆然那颗受伤的心灵。
这人正是暴牙妹,她正值爱幻想的年龄,做梦都希望有一个人踩着七彩云彩来娶她。
得了,这个人正是陆然。
真是上天掉下来个陆哥哥。
暴牙妹还未走到陆然班级门口,就被跳出来的牛靖彤打倒,拖走了。
暴牙妹奋力反抗着,牛靖彤怒了,陆然这货就是一个变态,还有那个病,他最好早死早超生。
至于是哪个病,无论暴牙妹如何问,牛靖彤也不肯说出来。
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她可是近距离和陆然接触过,她可不想自己的头上也加上变态的名号。
这件事情影响很大,持续的效应也长。
以至于陆续出现了好几个版本,直气得陆然想杀人,但怎么也找不到流言蜚语的源头,只得自己闷头生闷气。
在转学到市一中的第三天,陆然就已经有传说,至于后续,他的传说越来越多,谁也无法分辨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有开始就有结束,有上学自然就放学。
当放学的铃声响起时,憋闷一天的心情,就像人流一样涌出学校的大门。
轿车,电动车,自行车,平衡车……拥挤得很。
喊声,笑声,打闹声,喝斥声……烦杂的很。
陆然才刚刚收拾了自己的书本,放入书包中,不紧不慢地踱出门口,来到走廊,正巧看到校大门口的人流车流。
校外同样是车流、人流汇集,一个个来自不同的地方,又去向不同的地方。
人人脸上的热切而幸福,平淡而温馨。
陆然怅惘,只觉得格格不入。
别人有家可回,哪怕只是一个狗窝,有家人陪伴,互相之间有拌嘴,有恩爱,有父母的疼爱,有撒娇的欢愉……
整个社会已经翻天覆地,自己以前的那个家再也没有了,年迈的父母,唠叨的话语,慈祥的面容,再也不在。
突然间,陆然热切了起来。
既来之,则安之。
人活着,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无奈和缺憾,只是向往着欢乐,追求着美好,自然就可以发现日子也不是悲苦,生活也不全然丧气。
一个乐观活泼,时不时有点恶作剧的公公,一个面容严肃,总是默默关心他人的婆婆。
他们两个无子女,却总是将陆然视如已出。
想到他们,陆然脸上没有先前的愀然,也如其他一般人热切而幸福。
半个小时的路程,陆然轻松抵达,但是并没有回家,来到相熟的一家快餐店,给自己的面容简单地处理了一下。
面孔还是有点肿,但总体上恢复了大半。
在老板娘胖大婶笑骂声中,陆然就走入了一个老旧的小区,找到一个墙体斑驳的楼房。
已经闻到那沁人心脾的香气,陆然一口气直接上了三楼,使劲地敲着锈迹斑斑的大铁门,道:“神奇公公,古怪婆婆,我回来了!”
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耷拉着的老脸。
一对英武的脸上坍塌着,画着各式样的颜色,活脱脱的大花脸,只是那一对混浊的眼睛浮现着笑意,撅着鸡屁股一样的嘴,就要来亲陆然。
“神奇公公,你这种迎接方式,我实在接受不了!”陆然一把跳开。
“回来就回来嘛,一点也不乖了。”公公瘪着脸,斜着嘴,一脸被陆然拒绝的神伤。
下一刻,笑容一紧,脸皮一横,整个人一下子杀气腾腾,眼睛精光四闪,迸发出的怒气,直叫人心惊胆战,莫不生畏。
因为公公看到陆然受伤的脸,陆然心中一暖,眼睛一湿。
这感觉真好!
陆然轻声一咳,给了公公一个息事宁人的眼色,说道:“公公,婆婆做饭了吗?大老远的,我都闻着香味了!”
公公绷着脸,阴着眼,对陆然的态度很不满意。
陆然尴尬一笑,陪着笑,作着揖,无言地哀求。
好半天,公公才悻悻作罢,指着陆然,气道:“你就是一个讨饭鬼。回来就知道吃!”
“能吃上婆婆做的饭菜,是天大的幸福。什么时候吃到公公做的饭菜,那更好了!”陆然笑嘻嘻的模样,直指着公公的死穴。
公公一阵气恼。
吃婆婆做的饭菜,那得要莫大的勇气,品尝公公做的饭菜,那得无畏生死了。
陆然想要进门,公公拦住了他,仔细地端详着陆然的面容,气哼哼道:
“今天早晨,你出门的时候,我就给你小子算了卦!上坎下离,五行属金,卦象显示着霉运当头!来,给我再看看手相,再看看明天的运势--”
“不对啊,你早晨还说我否极泰来,怎么晚上回来就霉运当头?”陆然不解了。
公公爆发了,吼道:“我说否极泰来就否极泰来,我说霉运当头就霉运当头。是你懂易经相术,还我懂啊?”
“您老人家是高人,小子当然不懂了!”
公公一发飙,陆然只得作小讨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