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一招手,游蛎便破空而回,而后他的手又是轻轻一弹,道士当场气绝。
定睛一看,可以发现,道士的眉心处有一根细长银针。
君箬言沉吟了一下,再度思索着方才大圆套小圆的剑弧,又运以气机在体内缓慢演练着,一边逐步靠近皇普东华告诉自己的帮派地点。
当下十月初,自己一行人又在靠近北方的龙湖城,映入眼帘的,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之外,也就只有蔚蓝的天空了。
君箬言提了提有些湿透的裤脚,心境依旧平稳如初,他浅笑一声:“倒真是喝酒的黄金时节。”
说完,他拐了个弯,像是不务正业般地走近了一家小酒馆。
闻到醇香的酒味,君箬言在酒馆外头驻足许久,有些惆怅,虽说他确实安稳下了心绪,但这几年夜深人静时,确是有些怀念靠着师娘威严坑老师的场景了。
那一天和老师喝的第一杯酒……那滋味真是……啧啧……
他赶忙咽了一口唾沫,运转气机,殊不知不运还好,刻意想要坐在树林大自然中那无邪的纯净心境,体内气机反而翻江倒海,一发不可收拾。
君箬言一阵头疼,摆在眼前就两条路,要么进酒馆解馋,要么就是直接去以武力平帮会。
一边苦苦斟酌,君箬言一脚迈进了酒馆。
小店里人很少,只得四五张桌子,却全都是空着,如此大雪天,酒店的生意却是十分萧条。
残雪孤巷,一人饮酒醉。
君箬言借着心头涌起的些许惆怅,猛地灌下一瓶清酒,望向身侧,有一手缠布匹的中年男子缓缓走近自己。
“参见……公子。”男子轻吐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君箬言失笑摇头,说道:“我要的不是狗腿子。”
男子这才抬头一看,只见这个气度超尘的公子已经转过身,睁开一对美过无数人间女子的丹凤眸,目光温润如水,正含笑看着自己。
“喝得下酒?”君箬言看了一眼男子的伤口,问道。
男子愣了愣,点头说道:“并无大碍。”
君箬言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后长身而起,动作洒脱,说道:“还有一杯,嫌少就算了。”
男子咧嘴轻笑,拿起酒壶,仰起头一灌,畅快地说道:“好酒。”
“嗯,四百两银子。”君箬言嘿嘿一笑,闪身离开。
“倒也值得起这个价钱。”男子先是点点头,而后才发现不对劲,呆在当场,跳脚说道,“你个臭不要脸。”
“哈哈哈哈,钱我已经付了,你在前头带路吧。”君箬言的声音这才从外边轻飘飘地传进来。
苦着脸打算死皮赖脸地赊账的男子如释重负地走出酒馆,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怎么摊上了这么个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