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东和北匈之间,相距不过三千里,而且北匈外防不紧,时常与浩东皇朝的军队发生摩擦碰撞,小规模的骑战几乎是每隔几天就发生一次。
铁骑滚滚,一路尘烟弥漫。
不到一千人的队伍紧急拔营,匆忙行军,在震天号角声中奔赴北匈,别说寻常士卒,就连一些个手握重权的将军,都感到不可思议。
连北匈的将军,都觉得林梡墨疯了。
队伍中,有一名身披黑色重甲的士卒向一名将军悄声问道:“吕将军,当真要直击三千北匈军?要知道,他们每一名士卒的战力和我们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少讲屁话,怕死就滚蛋。”被称为吕将军的粗犷汉子怒目圆瞪,喝道。
黑色重甲士卒嘿嘿一笑,回了一句:“怕的人都他娘是孙子。”
吕将军呵呵一笑,点点头。
……
君箬言垂下头,如同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没事的。”南宫韬汶看着明明是自己憋屈,却表现得比自己还委屈的君箬言,柔声安慰道,“睡觉去吧,明天还要回家呢。”
君箬言深吐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眼睛泛起血丝的老师,点点头。
不想让他再因为自己而添上一丝一毫的忧心了。
君箬言这么想着,一路小跑回自己的房间。
一夜无话。
良久,一阵带着些许凉意的晨风吹醒了君箬言。
他坐起身子,一缕灿金色的阳光刚好透过窗户照射到他的脸庞上,放眼望向窗外,天空中只剩下几点稀疏的星辰。
“该走了。”君箬言伸了个懒腰,自语道。
此际,一抹红晕从东方冉冉渲染过来,晨风不断吹着,似乎是从九天之上吹下来一般,带着凌晨的些许冷意和水汽,以及泥土的气息吹拂着城市的每个角落。
“要走了?”拿着扫帚打扫着门庭的南宫韬汶抬起头,笑问道。
“嗯。”君箬言用力地点点头。
白袍师娘牵着南宫莹琉的手,款款走来,微笑道:“路上小心,不可以贪玩。”
“明白。”君箬言咧嘴一笑。
吃过早餐后,君箬言独身返家,沐清风徐来且脚步轻快,偶尔遇上朴实的城里人,也会恭恭敬敬地打声招呼,谈笑几句。
正值春晓时分,阵阵青草的芳香携带着清新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君箬言的位于这座城市西侧偏僻的角落,甚至偏僻到于他还要过一条小河才能到达。
很快,他就从河上的独木桥走了过去。不过,他延着一条小路直接走进了一片森林之中。
林深处聆鸟鸣,过桥处闻水声激荡。
走过林荫竹道,走过起伏如涛的清风,顶着晴朗的青天,偶尔抬起头,看白云悠悠。
远处有一座精致的小房子,从下到上,尽都是由竹子制成,房子后面,乃是一个小池塘,池塘边上,有一个简单编制的秋千。
“我回来了。”君箬言内心暗自说着,推开房门。
“许剑岳,快把剑放下。要是被君老先生看见了,又得拿针扎你。”一道憨厚却又显得极为有力的声音从房门内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