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椽子晒干最起码得三天时间,趁着这段时间,风云没日没夜的扒树皮,做绳子。长时间的劳作,让他的指根部都磨出了几个血泡,磨破后又长成老茧。看起来有些凄惨,但成效十分喜人,他得到了一堆树皮绳,短时间内应该足够用了。
小白的伤好得挺快,也许跟它吃了睡睡了吃有关,已经可以颠颠的跟着风云到处跑了。
大本营向西五里,风云正抡着石斧吭哧吭哧的砸一个白蚁窝,把大块的土往一旁的树条筐里扔。
做陶刀需要十分细腻的土,溪流边的黄土不符合要求,风云在周边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高耸的白蚁窝。白蚁窝简直可以说是天然的陶土堆啊!拿来就能用,因为它全部都是由细腻的黏土构成,不含一点树枝和石子白蚁叼不动。
来回跑了好几趟,才搬回去足够的白蚁窝,这些就是用来烧制陶刀的原材料了。
用木棍将白蚁窝砸成细腻的原土,没有细筛子,风云只能用手一点一点的把细小杂物颗粒挑出去,虽然浪费时间和材料,但目前也只能用这个笨办法。
弄出一堆绵软的黏土来,像是沙冰,用溪水调和后,就变成了沾手的黏土原料了。
调好黏土,风云拿过一个模具来。所谓模具,其实是将一截树干剖成两半,用石凿凿出个刀的形状来,然后用溪水底的细沙一点一点磨到光滑的模具胚子。光是这一个胚子,就花费了风云三天的时间。这三天里,风云除了做树皮绳,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做模具了。凿出形状还好说,最麻烦的是用沙土一点一点把模具里面磨光滑,这是个费时费力的活计。
陶器的硬度很高,磨起来很麻烦,因此最好是一次成型。现代社会中家里自用的陶瓷刀,都是用用氧化锆粉末在2000度高温下烧结,再用300吨的重压配上模具做成的。那都得用金刚石打磨开刃,可想而知它的硬度。
风云自己烧陶瓷刀,自然到不了那么高的温度,但最好也是一次成型,方便后用。
用模具压制了几个胚子出来,把它们放到太阳下去晒干,风云又开始取溪边的黄土来捏其他需要烧的东西。
烧了两次鱼汤却只能等凉了再抱着陶缸喝,虽然他不是什么讲究的人,但确实会呛到,因此,他急需一个吃饭的碗。
处理木材表面的锛子当然是用石头的好,但是那是个大工程,还是先用陶土烧一个试试看能不能用,后面再用石头打一个。
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房子。虽然有了草棚子,风云睡觉依旧得睁半只眼睛。明知道小白有些古怪,像是能克制那些大家伙,但在没有证实之前,他还是要提防睡觉时别被那只犀牛转回来踩扁。因此,他睡了两天草棚子,还是乖乖上树去睡了,等房子盖好再好好补觉!
两天过后,椽子晒干了,但怎么弄到树上去却成了个问题。即便晒干了,整个树干也有一两百斤重,他原本用树皮绳搭在树梢上,利用滑轮效果提起了一头,但提另一头的时候,树皮绳的强度却跟不上了,老是断。
他的设想是选两颗相邻的树作为称重梁,把晒干的椽子当做是横梁,再砍点小树做成桩子栽在周围,然后弄点细长枝条从横梁上搭着向两边垂下来,用草帘子一铺当成房顶,至于墙壁后面再慢慢弄。可是,最重要的横梁弄不上去,一切都是空谈。
风云绞尽脑汁忙活了一下午,却只把椽子细的那头绑在了树干上,但另一头却怎么也弄不到另一颗树上去。风云想自己扛着树干往上爬,但没有双手辅助,上树都很困难,更别说再扛着个一百多斤的椽子了,这让风云很是不爽。
怪不得老是说人是集体生物,双拳难敌四手,一个人干活就是麻烦,就别说男女搭配了,就是再有个大老爷们来帮着搭个梁都是好事啊!
忙活到了日头偏西,工程依旧陷入停顿,风云心头火大,把树皮绳一扔,骂了句:“操他妈的,老子不弄了!”就烦躁的扭头走了。
心中憋闷,风云漫无目的的在林中瞎晃,口中骂骂咧咧的嚷嚷:“都他妈怪你个系统!要不是你给老子弄到这荒山野岭,老子至于光着屁股当野人?什么基因样本采集,跟老子有鸡毛的关系!老子是新时代的大学生,有大好的前途等着老子,谁让你问都不问一声就给我弄到这来了?你征求过我的意见没有?要是让我知道你狗日的投诉电话,我非告你不可!”
系统依旧沉默,发挥骂不还口的优良传统,一声不吭。风云骂了半天,气消了不少,感觉有些没意思,嘟囔道:“你好歹吭一声啊?人家里的系统都特牛逼,动不动威胁宿主要抹杀抹杀的,你倒好,骂你半天屁都不放一个,好歹跟我吵个架呢?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有多无聊?”
眼睛一酸,风云赶紧仰起头来,深呼吸着自言自语:“不行!风云,你可以的!你不能害怕,不能屈服!你一定可以回去的!只要能回去,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为了老爹老娘,你也不能放弃!”
再垂下头来,风云眼中又已满是坚定,环顾四周,自己却瞎走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
靠!别迷路了,那就扯淡了,刚才出来什么东西都没带,家伙事儿都在大本营那呢!风云赶紧掉头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