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人将家父收押牢狱准备降罪,我得到消息便召集大哥、三弟等数十食客,拼死杀了太守救出父亲。因躲避官府追捕,我们兄弟才流离到此,无奈做了山匪。而家父,早年在流离途中不幸患病,如今已经仙去。”
刀疤脸青年,也就是自称臧霸的青年提及父亲,一脸黯然神伤。
官官相护,草菅人命,任何一个朝代发展到这步田地,已是一个死结。
底层百姓一无权势,二无财产,没有好处谁会帮你做事、替你发声?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历朝历代这个道理都懂,但怎样解决,还有没一个帝王能带领走出这个死循环。
“罢了!此前是非曲直,本官不再深究。但汝等毕竟负罪在身,我就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说罢,刘和看向黄忠,“你们三个,以后就跟在黄叔手下,等戴罪立功之后,本官自有封赏!”
“谢大人!”
说到底,这三人其实心并不坏。也不知道荀攸怎么开导的他们,收敛了草莽之气之后,三人看上去还像是那么回事儿。
回到山头遣散了众人,孙康、孙观、臧霸三人只留下三匹驽马加入了刘和一行。
现在刘和的队伍已经扩大到四车三马,而泰山一带又道路崎岖,因此刘和打算将大队留下,自己只带一个护卫去拜访于禁。
但是带谁过去,这又让刘和犯了难。
如果带上黄忠,那队伍中典韦武艺最高,且典母和典韦相好都在,刘和不放心。
如果带上孙观等人,开什么玩笑,没有黄忠、典韦压阵,自己能不能回来都犹未可知,他可不相信自己身上有什么王霸之气,能让三人刚一加入就立马归心。
但如果带上典韦,嗯……虽然这厮长得又黑又丑,像个两米多高的大铁柱一样压迫人,但只要把典母和刘妮儿留下,问题应该不大。
拿定了主意,刘和将自己想法告诉了荀攸,让荀攸主持大局。
休整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刘和、典韦两人,一人骑着一匹驽马朝着钜平走去。
在快到天黑之时,两个人终于来到了钜平县城。
之所以骑着马走得还这么慢,这还得从典韦说起。这厮人高马大,一顿饭能吃五个人的口粮,硬生生在半路把他的那匹驽马给累趴下了。
不得已,两个人只好休息了一会儿,刘和骑着马,典韦牵着马一路走了过来。
寻了一家客栈,两人饱餐了一顿,在店小二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了于禁家门前。
于禁此时看上去应该过得不怎么如意,至少从他家的院墙来看,有跟没有并没有多大区别,完全是用树枝围起来的。
“请问可是文则兄府上?”由于于禁没有家门,刘和上前隔着“院墙”问道。
“二位是?”院子中茅草屋里乒乒乓乓一阵声响之后,一个身长八尺,脸神刚毅,留着一把山羊胡的硬朗汉子打开屋门走了出来。
“吾乃东海刘和,朝廷新任毋极县令,上任途中经过此地,听闻此间有一英雄姓于名禁字文则,特此前来拜会。”刘和说道。
“原来是刘县令,在下失礼了。”于禁环顾了一下院落,有些拮据道,“在下一介布衣,家徒四壁,若刘县令不见外,就请到寒舍一叙!”
“不用了!”刘和摆了摆手说道,“文则兄一看便不是墨迹之人,在下也就实话跟你说了。我此番拜访,是想邀请文则兄随我一同赴任,练兵守卫县城的。”
“呃……”于禁听后一愣,“不知,刘县令看中了在下哪一点,还请解我疑虑!”
“呵呵,呵哈……”刘和开怀一笑。
问刘和看中了他哪一点?当然是于禁那后世五子良将的名头了!
不过于禁如今是贫民之身,家徒四壁,生活拮据,说出那番穿越视角的话来,反倒徒增疑虑。
于是刘和向前走了两步,拍了拍于禁在后世有一米八多的胸膛说道:“那还用问么,至少,你很能打不是?”
见于禁还在犹豫,刘和接着说道:“文则兄,难道你就想一直这么贫困下去?殊不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文则兄跟了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早在来之前,刘和便向店小二打听了于禁的情况:独门独户,父母早亡,家境凋零,清贫难娶。
果然,听到刘和一番话后,于禁面色闪过一丝坚毅,跪拜道:“承蒙刘县令看得起,禁愿鞍前马后,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