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阳王府的寝殿内,光烛照耀处,床榻上的负阳王披散着头发。
他胸襟半敞,虬结的臂膀处各抱着一个白衣赛雪的宫女。她们面泛红晕,吐气如兰!
床榻之下的大殿之内,又精赤着上百个白衣宫女。
这些宫女,肃然立在大殿之内,满是敬重的面向床榻上的负阳王。就在这时,掌灯的宫女走上床前,轻声与负阳王道:“王爷,已经是第二十四个时辰了……天又黑了咧。”
“这么快吗?”
负阳王话音刚落,寝殿的大门忽然给人从外面推开。
一阵冷风刮进大殿之内,将寝殿里的烛火尽数吹灭。黑暗之中,上百个宫女除了床榻上的两名一动不动之外,其余人等尽皆捏拳挡在负阳王的床前,戒备的看向殿门。
寝殿门外,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道:“大哥,庄家老五竟敢蔑视我,父亲不肯替我做主,你得替我报仇雪恨。”
听到来人的声音,床榻前的百来宫女放下了心头的戒备。
与此同时,却见一阵暖风从床榻之上刮起,所过之处烛火自燃,整个大殿重新恢复了光明。
在百来个精赤身子的宫女们散开让出床榻之后,却见塌上的负阳王仍然拥着两名白衣宫女道:“庄家老五?谁是庄家老五……”
掌灯的宫女爬上床头贴在他的身体上附耳轻声道:“殿下,您在府内闭关,因而不知道京里发生的大事。这庄家老五,是庄晓冉的五弟。昨日春猎,他战败了唐、张、吴家,得了头名咧。”
听殿内的保定公主道:“父王要我嫁给庄老五。我派人去找张老五约谈,他却斩断我府上奴婢的一只手……大哥,你不帮我做主,我便去找母后告你的状,要他把你的这些女人全部杀掉。”
说罢,保定嘤嘤哭泣了起来。
塌上的负阳王好容易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道:“这庄家老五近几个月看来没少出风头……只是父亲既然承诺把你嫁给他,可不好让父亲失信于人。”
“那我不管……你直接把他给杀了,父亲便不会要我嫁给他了。”
保定说完话,塌上的负阳王终于从塌上起身。
他凝目望去,发现殿里来了不仅保定,还有一个断臂的太监。
那太监在他的目光下吓得瑟瑟发抖,只是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就见负阳王一指,道:“就是你,被庄承武斩了手臂?”
太监将头死死的磕在地上道:“回王爷的话,庄家老五行事桀骜不驯。他不将奴才放在眼里也就罢了,却不该不把公主和王爷放在眼里。有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奴婢,奴婢恨呐!”
他说哭就哭,哭的声色俱厉,整个殿内都响起他的悲声。
保定看不过下人受委屈,便道:“你放心,这庄承武斩你的左手,我便要他左手右手一起斩了!不,我叫我大哥斩了他的脑袋给你报仇。”
太监听言抬起头,声泪俱下的抱着保定的鞋说:“公主殿下的大恩大德,奴婢纵是做牛做马也无以为报。只恨我如今已经失去一条手臂,不能再替殿下鞍前马后了。”
保定公主正待说话,却见负阳王斜睨着太监说:“你既然知道自己无用,为何还不去死?”
太监一呆,一时语塞的看向负阳王,却见负阳王抬腿一脚踢中他的喉咙。一声惨叫卡在了喉咙处,太监的脑袋高高抛向高空,被负阳王一脚踢出了大殿之外。
“大哥,你干什么!”保定勃然大怒,却听负阳王道:“这种办不成事的蠢货,只会在主人面前摇尾乞怜。我替你杀了,好过你受他谄媚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