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老国公死后,鲁老太太坐镇庄家多年,向来一言九鼎。即便庄承武父亲在世的数十年,已经好久没人敢像庄承武这样同她说话了。
一瞬间,老太太仿似回到了老国公还在世时。而庄承武此刻的表现,便像极了当年的老国公。
“好胆,敢同老太太这样说话,便是毙了你,旁人只会拍手叫好。”
一直沉默的庄吴氏忽然起身,她通红着双眼,狞笑着看着鲁老太太道:“老太太,留此孽障坏我庄家大事,不如除了他,换承全袭爵。”
她此言一出,早就盼着儿子袭爵的冯姨娘非但不喜,反而打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意。
那是怎样狰狞和怨毒的笑容?庄吴氏恨庄承武夺了他儿子的爵位,所以迫不及待想要庄承武去死。他日自己儿子承全真的袭爵,庄吴氏心里会痛快吗?
疯了?疯了!
看着庄吴氏,庄承武的眉头微挑后很快舒展。
他早听说过庄吴氏疯了的传闻……据说庄吴氏承受不了儿子受伤的打击,时常行为乖张,说些叫人吃惊的话。
“对,留着他,总会坏我庄家的好事。”陈姨娘此刻恨庄承武入骨。为了自家女儿的将来,为了自己的将来,她恨不得庄承武去死。
却在这时,红樱从屋外跑了进来,看了屋里的人一眼后,走到鲁老太太跟前低声耳语。
庄承武不必细听,大抵猜出一定与春猎比赛有关。
要知道,此时酉时三刻天色已经完全昏暗,春猎的喜宴即将结束,而春猎比赛的成绩也一定传遍了京城。
果然,红樱刚刚退下,便听老太太看着庄承武问:“此次春猎,是你拔了头筹?”
“本来无意染指春猎头名,只是中途出了变故,所以从众人之中夺了金箭。”庄承武语气平淡。
老太太眼睛一眯,质疑道:“唐、吴、张皆是少年宗师,你如何从他们手里浑水摸鱼?”
“孙儿春猎之前已经步入宗师境界。唐、吴、张三人纵然联手,也不是孙儿敌手。”庄承武面色坦然。
老太太吸了口气闭上了眼,显然在判断庄承武的话的真假。
毕竟,庄承武的话太过震撼,饶是已老太太的阅历,也从未见过能够半个月间横跨数个等级的人。
若庄承武此刻没有说谎,那么证明他在张家夺人时撒了谎……张家夺人时,他一定不是武道四重,而是隐藏了修为的。
“或说八道,凭你的资质,如何能够进入宗师境界?又如何是我外甥等人的对手。”庄吴氏转脸看着庄承武,语气森森:“你敢在老太太面前撒谎,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她气势外放,抬手朝着庄承武抓去。
这一抓之下,但见她的手指化作森森白骨,指骨泛射莹莹宝光。
只这一抓,暖阁里的空气瞬间变冷。而屋子里的人知道,大太太是真的疯了!
“五少爷小心!”红樱大急,上前一步待要阻止,却见庄承武面对庄吴氏抓来的手掌不慌不忙的格手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