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疯似地用头捶打着墙,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她痛恨此刻的无助,又恨自己的软弱,一拳头打在墙上,整个人像泄了气般的气球疲软地瘫坐在一边。
寂静的夜里,压抑的嘤嘤哭泣声混合着断断续续的声音“我拿什么与他斗我拿什么去斗。”
离思一夜无眠,一双空洞的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想将自己关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就这样只有自己一个人,谁也没有,谁也不用去面对,就这样软弱地躲在这个空间里,等她静静地舔舐伤口,等她缓一缓,再想该怎么办。
剧烈的敲门声从外传来,伴随着的是房东老板娘尖锐的嗓音“开门别以为不开门,我就不知道你在里面再不交房租”
离思一动也不动地蜷缩在墙角。
铁门拍动的声音响了好一会儿,房东见没动静,也没趣儿,隔着门咧咧歪歪的破口大骂了几句,朝门上吐了几口唾沫才离去。
离思手里握着酒瓶,脚边四处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瓶。
她精神恍惚地喝完最后一口酒,人已经嘴地不省人事,偏偏还要翻箱倒柜地找着酒来喝,见无酒,她又不想出去见阳光,她便又像个木偶般端坐地上,渐渐地睡去。
沉重又压抑的敲门声响起,一共三声,没一下拍打,对方都要停顿还长时间。
离思苦笑一声。
朝着门外大嚷着“没钱!!没钱”
门外的人沉默了一会儿。
刺耳的敲门声砰砰乱响,杂乱无章。
离思捂着耳朵,不想去听,随门怎样地敲起都不起身,脚边的手机铃声想起,是一通未知来电。
她抓起手机便要往窗外砸,可看到手机上的一串数字号码,以及发来的一条消息后,她的眼神变得幽暗,举在空中的手就那样地僵在半空中,一动也不动。
终究好久,久到她以为自己会永远保持这个姿势不动。
她沉重地吸了口气,终究是放下了手机,踱着沉重的步子打开了那扇门。
一扇门,隔的是两个人,同时也是两个世界。
离思走不进乔凌宴的世界,乔凌宴对她的世界也不敢兴趣,他从来都是站在她世界的门外,冷冷地看着她,正如眼前,他的目光冷得如没有一丝人气,那眼神里是对她深深的厌恶与鄙夷。
她想躲避,却无处可躲。
两人就那样僵持着。
中间一道无形的门,将两人搁在两地,中间是火海,谁上前靠近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离思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无法吐出一个字。
她在乔凌宴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个狼狈不堪,头发乱蓬蓬,眼睛下厚重的眼袋,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面貌可笑至极。
乔凌宴不耐烦的掏出一支烟来,手上残留着香烟味,却发现没带打火机,只得夹着一支烟“跟我来。”
“”
离思穿着一双拖鞋亦步亦趋地跟在乔凌宴身后不远处,她一直低着头。
乔凌宴不愿与她多说,径直上车,发动引擎延长而去。
车里浓重的烟味扑鼻而来,令她心里有些难受。
乔凌宴车开得很快,他嘴边夹着一支烟,星星点点的烟灰随着风飘在离思的脸上,烫的她一痛,剧烈的大风从窗口灌了进来,风吹的她眼睛涩涩的,眼中隐隐有泪花。
“你是不信的吧”
乔凌宴额头上的青筋暴露,脸色青白交接,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一个急刹车,离思的头猝不及防地撞上了窗,鲜红的血从伤口留下,一滴一滴地落在离思本就狼狈的脸上。
“离思,你让我怎么信你”乔凌宴将手里的一包照片打在离思的脸上,锋利的相片划过她的脸。
离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照片上全身被肆意侵略的女人身上,眼泪终究一颗又一颗地滚落在相片上,乔鸥鸣果然还是那样做了,该来的终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