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思感觉着他的一双手温柔抚摸着伊朵朵的发丝,一遍又一遍,每一次都注入了感情,不像画室里描摹她躯体的那只手,毫无感情。
这是离思第一次参加上流社会公子哥的聚会,她花着乔鸥鸣的钱,买最好看的衣裳,化着精致的妆。宴会席间,公子哥与名媛成双成对把酒言欢,举杯畅饮。
她一个人端着小吃碟子徘徊在自助小吃餐旁,对她而言最有吸引力的食物,平时她可吃不到这么好的食物。
“我观察你很久了,赏脸喝一杯好吗”顾岸来到她身边。
离思的嘴里塞满了蛋糕,嘴角沾了星星点点的奶油,被来人吓了一跳,吓得她喉咙处的食物卡在那儿不上不下“咳咳咳”
她涨得通红,她都要怀疑自己缺氧了。
一杯橙汁及时递到她眼前,她接过咕噜一口解决,舒服地呼一口气。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憋死了。”
顾岸指了指她嘴角,眼睛里的笑容透露了他的情绪。
离思傻傻地伸出手擦拭着嘴角,见从嘴上擦下来的蛋糕碎屑,在这个场合,在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面前,她窘迫地脸红了。
男人掏出干净丝巾递到离思手里,笑得如沐春风“用这个擦一擦吧。”
他没有嫌弃她,她打量起这个男人,他笑得像一个阳光大男孩,笑容很干净,五官轮廓如古希腊画家一笔一笔画上去的,身材比例修长完美,举手投足,一榀一笑,不刻意追求高贵优雅,那种流畅自然的优雅是从骨子散发出来的,是他与生俱来的。
“不用了,谢谢。”这类男人与她不是一类人,还是少接触的好。
她从不敢多看乔凌宴一眼。
每次都装得漠不关心他的样子,但是眼神总是会往有他的地方瞧去,一时间,瞧不见他的身影,总觉得心间空落落的。
乔凌宴温柔地拂去伊朵朵耳边的发丝。
离思眼角轻轻地飘过乔凌宴专注的侧脸,心间猛然漏了一拍,手一抖,竟然将咖啡杯续满了,溢出来的咖啡顺着桌椅流淌在地,污渍溅落在乔鸥鸣的专人定制的皮鞋间。
空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乔鸥鸣微微眯着眼,嘴角扯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离思,这么小的事你也做不好”
离思立即放下手中的咖啡,急忙伸出手想要擦拭掉鞋子上的污渍,却被乔鸥鸣阴沉的眼神盯得无法下手。
她努力咽了咽口水,找回了呼吸“对不起,我这就给你擦干净。”
乔鸥鸣用脚抬起她的下巴,眼神散漫“舔干净。”
轰离思的脑里五雷轰顶,周围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一双杏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她呆愣在地。
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赔你。”
“赔离思,你这样的人赔得起吗”他踢开身前的离思,似乎还嫌事不够大,他掏出一把现金摔在离思的脸上。
他掏出一支烟来吊儿郎当地含在嘴里“离思,你将我的鞋舔干净了”
离思紧紧地攥着手指,心里恨死了乔鸥鸣
她还不够低到尘埃里吗
为什么要在乔凌宴的面前如此折磨她
为什么要让她在伊朵朵的面前丢尽了脸
离思真希望乔凌宴不在现场,事实上,乔凌宴手中捏着红酒,旁边伴着佳人,耳边听着伊朵朵弹奏的钢琴,落日的余晖照在两人的身上,真他妈的美成了一幅画,而她正蹲坐在冰凉的地上,忍受着乔鸥鸣咄咄逼人的眼光。
“乔鸥鸣,我告诉你,我不干了”离思觉得自己十分委屈。
这一刻,天大地大都没她大
她现在只想捡起地上的钱,将钱狠狠地摔在乔鸥鸣那张该死的脸上。
事实上,她也是那样做的。
抓起地上的钱刷地甩向乔鸥鸣,见漫天的钞票飞,她觉得心中痛快不少,接着她吼朝乔鸥鸣大吼“乔鸥鸣,你这个衣冠禽兽,你这个除了有钱,一无是处的一坨屎,你真让我瞧你不起你的嘴里就像是含了一坨牛粪一张口,呼出的气都令人觉得恶心你这个人渣,死了都是在污染土地”
离思觉得心间舒畅无比
“说完了”
“恩”
“心头舒服了”
“恩”
“可我的心头不舒服了。”
“”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其实也打女人。”
离思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见解开皮带的声音,乔鸥鸣一脸阴沉地试了试皮带的韧度,一步一步地逼近苗小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