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北市是一个美丽荒凉的城市,夜幕下笼罩着的是无数黑暗交易,欲望的喘息。
每天放学后,她都会骑着单车来到图书馆,然后静待黑夜的来临。
每当黑暗来临,她会悄悄地回到一个地方,北市最酒醉歌迷的”猫来了“,外面的安静与这里的喧嚣放肆堕落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熟悉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看尽人性丑恶。
夜晚,她画好浓妆,在客人间来回地推销酒水,她推销得最多的是82年巴菲酒,这种酒高不成低不就,适合小资又爱慕虚荣追风的人。
每当她向他们推销起82年巴菲,他们总会说“82年的巴菲来一瓶。离思总会笑得像一朵花一样,垂眉低眼地为客人倒着酒。
这天离思像往常一样敲开一间间包厢的门,一遍遍不耐其烦地介绍着手中的酒水。
客人偶尔的手触摸着她的肌肤,她镇定地倒着酒水。
震耳发聩的音乐声刺激着她的耳膜,男男女女嬉笑欢闹声令她的头皮发麻,这是一群如她般大的孩子,麻木地随着歌曲摇摆着腰肢,头剧烈地摇晃着,她瞥见茶几上的一包药丸,以及散落在地的注射器,她便明了。
包厢里一道视线从她一进门就在打量着她,她装作不知。
隐在黑暗里的人,终于开口了。
属于变声期的男人磁性的声音响起:“卖酒”
她确实是推销酒的。
只是这声音的主人令她意想不到。
她低眉睡眼“是。”
她失去了往日侃侃而谈的推销,若是往日,她早已笑颜如花,只是此刻,她无法,也笑不出来。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了脚。
男人说“你将那几瓶酒全都喝了,我十倍价钱买了你手中所有的酒水。”
这可是她今晚的大买卖,十倍价钱。
可惜,她偏偏对酒精过敏,何况是如此浓烈的酒。
她皱着眉头,思考着如何脱身。
嘴里答着“抱歉,我不会喝酒。”
她的肚子里酝酿着无数法子。
“怎么卖酒的不会喝酒你是在拿我寻开心吗”声音带着一丝讥笑,却令人分不清声音的主人究竟是生气还是如何。
她的额头滴着冷汗。
那人从黑暗中起身来到她身边,周围的空气渐渐地静了下来。
有会瞧眼色的瞧出了名堂,心想有好戏看了。
周围的人停下了喧嚣,带着一股看好戏的神情盯着她看。
她说“对不起,我真的不会喝酒。”
夜笙歌笑了“呵呵,做出这副模样,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好事人甲说“夜少请你喝酒,你敢不喝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好事人乙说“别给脸不要脸,这酒你是不喝也得喝。”
离思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容易结束,可是将那些酒喝了岂不是要了人命。
就在她为难之际,到了点又有人来推销酒了。
来人年龄偏大,容貌甚美,穿着袒胸露乳,一脸媚笑。
见包厢里的情景,混迹老手的她早已明了,便替离思打着哈哈,又示意她赶紧离开。
就在众人渐渐遗忘角落里的那个瘦弱身影时,夜笙歌盯着正一步一步朝门边走去的离思,眼神犹如毒蛇,吐着蛇信子,似乎下一秒就要张开血盆大口,就着毒牙咬向她。
她活生生停住了脚步。
夜笙歌“我撂下的话,你忘了离同学”
包厢里的人愣住了,安静了下来。
这两人认识
离思回过头来,咬牙说“既然夜少看得起,是我的荣幸。”
她执起酒瓶咕噜噜的闷声喝着,喝了几口,人们发现了不对,她的脸上涨得紫红,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果然,她手中的酒瓶滑落,砰地一声。
空气安静,众人目瞪口呆。
他们虽然爱玩,可却从来未玩出人民。
瞧她这模样,明显是呼吸困难,酒精过敏到休克了,猛烈地狂咳不停,这可不是哮喘发作嘛。
众人面面相觑,怎么办
夜笙歌,悠闲地拿起酒细细品了一口,瞧着离思狼狈模样,以及闻讯匆忙赶来的人员,他悠悠地看戏,看着总经理向他连连赔罪,又吩咐人将离思赶紧带下去。
离思全身瘫软,连一丝力气也没有,脖子因缺氧涨得紫红紫红的。
他自言自语地道“呵,原来真的酒精过敏啊。”
经理人额头冷汗连连,弯腰赔罪,并说今晚的酒水价钱全都免费了,又说了几番恭维献媚的话才作罢。
夜笙歌也由得他去,插曲过后,夜笙歌继续疯狂在喧嚣中。
离思因为酒精过敏,住院了,她的脸上满是红斑斑,身上也是红斑点满满,她的唇色十分苍白。
她盯着医院的天花板看着。
这个病房只有她一个人,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