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虽然喜辣,但稍微贪吃,胃就会不舒服,于是傅泊焉只点了一道微辣的菜,而其他都点的不放辣的菜,并以清淡为主。
刚刚的那个梦境,把她记忆里一直缺失的部分找了回来,也解答了她心中长久以来的疑惑。
那些原本无迹可寻的东西,似乎也慢慢的浮出了水面。
傅泊焉犯了烟瘾,点完餐,就到门外抽烟去了。
钟意坐在座位上,双手托腮看着她家老男人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越看就越喜欢。
傅泊焉点燃一支烟,刚抽了一口,就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
他回头看过去,便看到了本应该在待在店里面的钟意,正笑吟吟的瞅着自己:“怎么出来了?”
由于她之前怀孕,他抽烟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避开她,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习惯,只要她在跟前,他都会把烟头藏到身后,生怕她吸到二手烟。
钟意走到他身前:“说,你之前是不是暗恋我?”
傅泊焉挑了挑好看的剑眉,不答只问:“告诉你有什么奖励?”
钟意伸手拽住他的领带,将他扯到自己面前:“不知道一个吻够不够?”
傅泊焉没有挣扎,随着她胡闹:“你觉得够吗?”
钟意的脸瞬间红成一片,像是熟透的苹果那样诱人:“你就不能不用问题回答我的问题?”
傅泊焉低下头,一张帅得令所有男人自惭形秽的脸瞬间压到她的面前:“不能。”
本来想撩人,却反过来被人撩,钟意觉得没意思极了,转身就往回走。
刚刚走出两步,就被男人没有夹烟的那只手握住了手臂:“去哪?”
钟意扭头冲他笑笑:“总之跑不了。”
话落,就要甩开男人的手,却被男人事先察觉,腕间微微用力,下一秒,娇小的女孩就跌进了男人宽大的怀抱里。
他的身体像是铁一样硬,钟意撞上去,只觉得头昏眼花。
傅泊焉把烟头捻熄在旁边的垃圾桶盖上,随后双手插到她的腋下,像是抱小孩那样,将她抱到了高他一级的台阶上,这样两人堪堪平视。
“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坦白。”
这话他说得格外认真,有那么一秒钟,钟意甚至以为会从他嘴里说出分手的话。
钟意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凝固,却硬是让自己保持十二分的镇定:“什么……事?”
傅泊焉沉默下来,似乎在斟酌用词。
钟意在等待的过程中,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煎熬,简直就是度秒如年。
又过了十几秒钟,男人重新开口:“对你,我早已蓄谋已久。”
钟意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砰地乱跳,很奇怪,这一刻没有被欺骗的委屈或是愤怒,只有无数的甜蜜,就好像周围的空气都在冒着粉红泡泡,而他是这个背景里,唯一的存在。
“哦,那说说看,是怎么个蓄谋法。”
傅泊焉伸手捏了捏她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我可不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那一套。”
这句话的另外一种释义,大概就是,我对你确实有蓄谋,但具体怎么个蓄谋法,对不起,无可奉告。
外婆经常说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现在看来一点都没错。
钟意既然选择了婚姻,也就选择了无条件的信任。
他既然不想说,她也不会非逼着他说,毕竟有些事情不是硬逼着就能知道的,尤其是对傅泊焉这样的男人来说,这种方式无疑是舍近求远。
钟意转了转眼珠,随后伸手覆上他坚硬的胸膛:“什么都不说,就想求得原谅,傅总,这世界的便宜也不能都被你一个人占了啊。”
傅泊焉被她的语气逗笑:“那你想要什么?”
钟意蹙了蹙眉,那种自然流露出的天真和无辜,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
也可以说表现得恰到好处:“我想要什么,傅总都肯给吗?”
这话说得信誓旦旦,好像下一秒就要跟他提一些狮子大开口的事情。
傅泊焉没有被她的撩人表情冲昏头脑,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自持,甚至和他的那张脸一样禁欲,没有半分起伏。
如果不是知道他在那方面是个需求量很大的男人,她甚至都要相信他真的是一个禁欲的男人了:“当然,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都可以。”
钟意哦了一声,小手不停的戳着他的胸膛,似乎在酝酿着怎么狮子大开口。
男人很有耐心的等,似乎只要跟这个女人有关的一切,他都能抽出百分之二百的耐心出来。
钟意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什么狮子大开口的事情。
她细细的分析了一下,好像对他这种有钱有势的男人来说,只要能够用钱解决的事情,就都不算是狮子大开口。
傅泊焉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她回应,便蹙眉问道:“这么难开口?”
钟意受不了他的幸灾乐祸,想都没想,便开口说道:“南通大厦,我要南通大厦。”
众所周知,南通大厦是绯城众多地标性建筑物之一,也是当年傅泊焉和苏音的定情之作,曾有专业人士评估,那座大厦价值在九位数以上,是名副其实大手笔大制作。
对傅泊焉个人而言,更是具有非常重大的纪念意义。
当然,多年以来,也是傅泊焉心口的一颗朱砂痣。
即便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却始终难以磨灭。
钟意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很想在他的脸上看出平静以外的其他情绪,可什么都没有,他就像是一个不会愤怒的人,任由她胡闹。
钟意刚刚只是跟他负气,才会不过脑袋的脱口说出那句话。
这会冷静下来,直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弥补回来,就听到男人开口说了两个字:“可以。”
钟意懵了两秒钟,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说的可以是在指什么。
就在她努力去猜的时候,男人就又开了口:“南通大厦给你,就当婚后我送你的第一个礼物。”
钟意这下彻底懵了,不止是因为他把跟苏音的定情之作送给了她,更因为他的轻描淡写。
这种时候,她就忍不住的想,如果他哪天不爱了,是不是也可以把送给她的东西,再转手送给另外一个女人?
可能女人都是这种奇怪的生物,要的时候怕他不给,可他真的给了,又开始怕别的。
钟意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泊焉伸手捏住她的下颌骨,让她被迫抬起头看向他:“怎么不说话?”
钟意想了两秒钟:“南通大厦价值几十个亿,你就那么随随便便的给我了,不怕别人说你沉迷美色,连辛苦打下的江山都可以拱手相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