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锐利的视线直刺九华,赵熙凌并不畏惧,两人对视良久,韩非才及其缓慢的偏过头去。
“九华姑娘的那一刻是十天?还是十年?”
赵熙凌笑了,她就知道,比起自己或是这个已经是个空壳子的国家,只有红莲的安危,才是韩非心中最放不下的东西。
她笑着对韩非做了个口型。
韩非看懂了。
她说的是卫庄
红莲倾心卫庄,他看的明白,但是卫庄倾心的并不是红莲他也看的明白。
少年时候懵懂的感情说来就来说没就没。
一切都还没有定数。
如果韩国能够绑住卫庄那么一切好说,如果不能,那么红莲的心愿恐怕无法实现。
卫庄现在对红莲这般上心,不过是……将他当做了生死之交的朋友罢了。
赵熙凌抓住了他的软肋。
韩非一歪身子躺在靠几上,脸上写满累觉不爱几个大字:“跟你们聪明人谈生意实在是累人,九华姑娘可是一点便宜都不让我占。”
“九公子哪儿的话。”赵熙凌以袖掩面一口饮尽盏中余茶,道:“九公子的聪明可是举世少有,前有孤愤五蠹此等绝世之作,后有不战退秦之力,九公子的夸赞,九华可不敢当。”
韩非好似听不懂赵熙凌口中说他朝堂上五日捉凶是个幌子一般,优哉游哉的对她笑了笑。
这幅模样叫赵熙凌看的咬牙切齿。
两人接着又一番言语较量,都像堵着一口气似的谁也不愿意先停下,仿佛先住口就是输了一半。
一边的紫女和张良倒也乐的看戏。
卫庄傍晚时赶回紫兰轩,这两人还在互瞪。
韩非看到卫庄推门进来,便连忙向他诉苦:“卫庄兄!你这小师妹可真是得理不饶人,这都与我分辨一下午了,非要争出个胜负……”
卫庄瞥了委屈巴巴的韩非一眼,接着也不接话,几步走到赵熙凌身边的案几坐下,离得韩非远远的。
紫女看到能镇住韩非的人来了,也不多留,傍晚时分,正是紫兰轩准备营业的时候,她可是忙的很。
韩非将赵熙凌下午说的话挑拣着重要的与卫庄说了,卫庄得了消息连眼神都吝啬给他一个就转身出了门。
赵熙凌连忙跟上,转身关门时还难得调皮的冲着韩非吐了吐舌头,这才转身走了。
赵熙凌随着卫庄回到楼上雅间,就见卫庄找出新郑城地图,仔细观察起来。
此时春宵时光正好,紫兰轩莺声燕语,正是一天之中最繁忙的时候,作为门面的紫女姑娘当然是脚不沾地,没有时间在楼上雅间一直侍候卫庄了。
赵熙凌看着卫庄手中握着的空酒樽,指尖一弹,顿时清逸的竹香就在屋内弥漫开来。
卫庄看向她,就见赵熙凌朝他手中早已空空如也的酒杯努了努嘴,玩笑道:“按韩非的说法,这竹韵该配那白玉翠喝起来才有味道,不过我想,二师兄你肯定不似韩非那么讲究”
卫庄眸光一闪,端起酒樽抿了一口,竹韵这酒淡雅非常,且回味久长,浓郁竹筒的芬芳让人好似置身于竹林,本有些焦躁的情绪瞬间被安抚。
只有盖聂在场时,赵熙凌才会唤他二师兄。
卫庄再转眼看向眼前的地图,新郑城北有一处所在,可进可退,可纵可横,再加上方才赵熙凌的提醒……
盖聂若是来了韩国,那么这这地方他一定会去。
卫庄用笔蘸了朱砂,将那处圈出来后,一口饮尽杯中余酒,将身后剑架上的鲨齿拿起,纵身跃出紫兰轩。
赵熙凌看了眼卫庄圈出来了位置天枢。
鬼谷子持枢一文说:
“持枢,谓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天之正也,不可干而逆之。逆之者,虽成必败。
故人君亦有天枢,生养成藏,亦复不可干而逆之,逆之虽盛必衰。此天道、人君之大纲也”
意思是,凡是行动就要顺应事物规律,切忌不可违背,若是违背了客观规律,就算表面看上去强大,也必将衰弱。
天枢则是君王也应该遵循的客观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