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穿黑衣服的公子,你能为司晨作诗一首么?”司晨走出珠帘,盈盈美目看着秦华所在的方向问道。
在场诸人的目光集中到了秦华的身上。从围观群众,变成视线焦点,秦华没有感觉到压力,但是他心中疑惑的是,为什么偏偏是自己?长得帅勉强说得过去是一个理由,自己是比其他人都帅那么一点,但能让这位司晨姑娘点名自己,不,还不算点名。
秦华看了周围一眼,视线转了一圈,发现司晨的目光确实是看着自己。他表现的还是很不确定的样子,又转头看了一圈,似乎在寻找众人视线聚焦的人,一番做作后才站起来,把扇子折起反指在胸前,一脸不明所以,说道:“姑娘是在说我?”
其实秦华看那么多下,也是因为他心理阴影面积很大,毕竟这个世界的套路对自己好像不太友好,万一自己毫不犹豫就问“姑娘是在说我?”,而司晨说了句不是,这种表错情的尴尬,需要厚皮术十级才能抗住。他一番做作,意思就是,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大家都看着我,我就不客气了。
司晨轻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自然是公子了。”妹子的笑容亲切,恬静可人,就像春风吹过一样,调皮中带着温暖。
那些公子哥儿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司晨姑娘何时给过他们这样的微笑,而现在她却对一个不认识的男子这样嫣然浅笑,他们看向秦华的目光有点不友善起来。
这妹子会来事啊,就一个动作,就帮自己释放了个群体嘲讽。
对于“写”诗,有记忆抽屉,有厚皮术加持,子真的曾经曰过:不患人之不己知,患其不能也。
另外,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by鲁迅。
但毕竟,不能抄得心安理得。
但是美人笑语相邀,当然是……十分感动,然后欲拒还迎。秦华拍着扇子,说道:“蒙姑娘点名,深感荣幸,但我不会写诗啊。”
秦华说的是实话,不带双引号的写,他真的不会。
二楼上,其中一位公子哥儿见状,大声道:“不会写就别献丑了,司晨姑娘,别理他了。选我选我,我出五千两。”
司晨无视了那位公子哥的话,继续微笑对秦华说道:“公子可否展扇一观?”
听闻司晨让自己打开扇子,秦华明白了,恐怕是自己在扇子上的那句“落花人独立”的题诗引起了她的注意,刚才他打开扇子,一直都是那面对外。这个简单,他没有拒绝司晨,刷地一下,扇子打开,轻轻地摇着。
众人的目光看向秦华手中的扇子,上面写着飘逸的字。书法一道,秦华也没有研究,但他有记忆抽屉,把字体在脑海中重现,然后就能写出八九分像。
记忆抽屉中,储存着那个世界各种传世字帖,王羲之、柳公权、颜真卿、张旭、赵孟頫应有尽有,面对泱泱中华几千年的书法精华,秦华毫不犹豫选择了方正行楷_GKB这种字体,他有点强迫症,工整才是王道。
众人看着秦华扇子上的字,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然后用审视的目光看向司晨某个部位。
陈宝强向秦华打了个眼色,示意他,扇子拿反了,把“微乳燕双飞”那面打开了。
秦华看到了他的眼色,但是,自己是那样的逗比么?没错啊,就是要把这一面拿出来,她如果是因为那句诗注意自己,那她已经见过“落花”面了,如果这一面能摆脱这种纠缠,他不介意往自己身上泼点污水。秦华微笑看着台子上的司晨,想看看她的表情。
司晨还是保持着淡淡的亲切微笑,不喜不怒,只是距离有点远,没有人能注意到她眼神最深处的那一丝羞怒。
司晨没有表情,但一众的公子哥儿表情就比较不一,有的惊愕于秦华这句诗差不多等于公然调戏司晨仙子,有人笑容猥琐地不断打量着司晨,更多的是面露不忿之色,不知道是嫉妒还是想要护花。
“居然比刘公子还要下流!”
“司晨姑娘为什么还在笑?难道她喜欢这样的诗?”
“唉,都怪我太正经了,我也能做!”
“看来那位公子也是同道中人!”
“那书法真是整齐。”
……
“司晨姑娘,觉得如何?”秦华看到云淡风轻的司晨,没有看到心里想看的娇羞或嗔怒表情,不禁觉得有点遗憾。
“很好!”司晨说完,便转头回了珠帘中。
很好?秦华微微一愕。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