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华自己都嫌弃自己矫情，干脆随便一放。

秦晴则依然是一袭黑衣，不过穿的是男装，和秦华一样梳着男式的发髻。

二十年来，这也是秦华第一次见姐姐这种男式打扮。

她身材高挑，穿起男装也不显得突兀，而且肌肤白皙，脸部线条优美，英姿飒爽，冰冷的双眸一看就是走冷酷偶像派路线的高颜值小生。

秦华有一件事奇怪得很，姐姐明明身材很好，怎么穿了男装就平板了呢？

这个问题，可能永远没有答案。

玲珑巷是热闹的临安城西南的一条安静的小巷，巷子不窄，一丈有余，可通马车。

地上青石板铺就，虽然没有另一世界水泥路那么平整，但也并不颠簸。

巷子尽头就是秦家小院，院子不大，房子六七间，主屋前就是一个宽敞的小院，绿叶透新枝。

出了家门，秦华才有机会看到秦家小院周边的状况。

旁边的建筑都比较破落，唯有秦家小院看上去还算是比较富裕。

看着两边的房屋，秦华问姐姐道：“我们家，真的是家道中落了么？”

秦晴慢慢推着秦华出了小巷，一边轻声道：“秦家现在就三人。”

秦华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江南三月春，晴天总是难得，昨天的普照阳光，今日再次害羞了起来，缩在云层里面。

是啊，父亲秦效虽是独子，但父亲和东宁国国君是八拜之交，列为定国公，手握东宁四大禁卫和镇北军近二十万雄兵，撑起了一个盘根错节的势力。

大将军府门客、部将无数，达官贵人络绎不绝。

神州大陆，七个大国，百年的和平随着各国的发展到了瓶颈，已经暗潮涌动，边境之间常有小规模战斗。

北元和后隋在北方虎视眈眈，西南面的楚越谋求扩张。

父亲曾经对自己说过，武道渐盛，人口愈发增多，十年内必有灭国大战。

父亲是希望通过东宁和中都国的联姻，巩固两国的联盟，减少东宁西面的压力，保卫东宁。

至少让东宁不成了被灭的国家之一。

曾经的自己，也以为自己会像父亲一样，成为大将军，沙场点兵，甚至幻想着有一天，自己带领东宁大军靖平天下。

父亲就像一棵大树，但现在，那棵大树已经倒下了。

秦华有些黯然，父亲不喜战争，却积极备战。

父亲言有灭国之战，却因父亲之死而起战端。

其中究竟什么是因，什么是果，一时间难以说清。

难道，只能以战止战么？

……

临安城很大，是仅次于东宁国国都余杭城的第二大城市，而且离余杭极近，两者相距不过百多里，骑马而行也不过两个多时辰。

原本东宁建国之时，临安乃东宁国都，但东宁第四任国君是个任性的皇帝，因为喜欢看钱塘潮，又不想跑太远，就把国都迁到百里之外的余杭城。

东宁处于江南，东面为海，西南是楚越国，西面则是中都国，北方原为后隋。

“老妈说，她把后隋灭了，是怎么回事？”秦华觉得醒过来后，一切都变得很陌生，虽然现在的姐姐不喜欢主动说话，但不妨碍自己主动找话。

秦晴给出了一个标准答案：“谁挡杀谁就行了。”

“我记得后隋也是有绝世超凡当他们国家守护者，我以前听到过传说，绝世超凡之间的战斗，最终结果都是同归于尽，老妈是怎么杀掉后隋国守护者的？”

毕竟这个世界绝世超凡诞生以来，从来没有绝世超凡进行过生死战，老妈也算是创造历史了。

“嗯，母亲那次战斗是神州第一次超凡之战。”秦晴淡淡回应了一句。

“……”

说了等于没说，姐姐，你这样会把天聊死的。

秦华不死心，继续追问：“那后隋国现在全归东宁了？”

“没有。”

“那归谁了？”

“东宁、中都、北元瓜分，还有一部分被山贼水匪所占。”

……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秦华总感觉姐姐有些地方避而不谈，可能是怕自己想起从前难过吧。

两人沿着热闹的吴越大街“开车”到了青山湖边。

青山湖对岸是一片的亭台楼阁，沿吴越大街这边，矗立着一排装饰华美，风格妖艳的建筑。有些牌子写着如意坊、快活居、无忧阁……也有些卖胭脂水粉、酒馆、茶馆的店掺杂其间。

这里简直就是青楼一条街。

大早上的人流并不是很多，有些衣着华贵，喝得醉醺醺的人从青楼里面脚步轻浮地走出来。

百花苑有三层高，占地也很广，门面很大，上面挂着一个“百花苑”的匾额。

“姐，要不我自己进去好了。”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