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秀愣了愣,重复道:“傻子?”
“莫要大声讲!”陶关慌乱得近乎要跳脚,瞬间如被惊雷吓得魂不守舍的鸭子一般,神情惊慌失措。
梁秀颇为不解,皱着眉问道:“怎么了吗?”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陶关不停地说着,赶忙将柴火放下,急得团团转,好似即将大难临头,“丑师兄肯定听见了,丑师兄来了可就麻烦了。”
梁秀心中略微惊讶,这个不见经传的“丑师兄”的耳力竟这般好?人家在楼里嘟嚷一声竟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如此高手怎还是个傻子?
好在陶关围着火炉转到满头大汗了那位“丑师兄”都没出现,这才让陶关大出了口气,朝世子说道:“幸好丑师兄没听到,否则丑师兄找上门来,小子可得遭了老先生的责骂,这还是其次,丑师兄下手没轻没重,倘若伤了世子殿下,小子可是把命赔了都抵不上。”
“来,给我讲讲你这位顺风耳师兄。”梁秀道,说着两手一拉长袍的下摆,蹲在火炉旁取暖。
陶关不假思索地说道:“丑师兄的来头很大,若排入辈分的话,可能比大师兄还大,但不知道为什么大师兄被叫做大师兄,而丑师兄没有,关于丑师兄的事小子知之甚少,也就茶余饭后听到师兄师姐们谈及丑师兄的一些事,大都是不太好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庭里挺多师兄师姐都喜欢笑话丑师兄,都说丑师兄”讲到这时陶关只作口型不出声,说了个“傻”字。
梁秀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示意陶关继续说下去。
“世子殿下,您可知庭里的投石问路是什么?”陶关问。
梁秀摇了摇头。
陶关接着说道:“小子听说内门的师兄师姐们常常去找丑师兄切磋,听他们说,只有能与丑师兄打平手的人,才算是修行合格。”
“丑师兄也住在庭里吗?”世子问道。
陶关摇了摇头,“丑师兄住在后山,平日里丑师兄也不会在庭里出现,但想找丑师兄切磋很简单,只要喊一下刚刚那两个字,丑师兄就会气冲冲地从后山跑过来…”
“投石问路?懂了。”梁秀起身拍了拍衣裳,“来,与我讲讲这后山该如何去。”
“世子殿下非去不可吗?”
“非去不可。”
“世子殿下万一出事了呢?小子可担不起呀。”
“我出不出事是后话,但倘若你再不说,你保准得先出事。”
“唉。”
“讲。”
……
澹浜与黄盏在众星捧月般的恭迎中走入南庭,诸多庙堂官吏和江湖人士挤挤攘攘,都恨不得让澹小王爷或三万五千兵马大将军多瞧上几眼,能被劳劳记在心头上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当然这更多是妄想,澹浜说来也是头一次经这般大的场面,心中暗道幸好来了个黄将军,否则自己定会被场面惊得手足无措、呆若木鸡,如若不是黄将军在一旁帮衬招呼,怕是寸步难行。
梁秀当然想得到会是怎样一番不冷不暖的热闹,所以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把这应酬的累活全数让给澹浜,自己个儿逍遥自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