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诸位说说,看看有多少人与朕的意见相左!都站起来说说,看看你们的解释,是不是饱含着家国大义!”在场众人都是冷汗涔涔,因为天子发怒了。
“好,你们不说,那朕就说说,朕觉得,派出梁王世子刘岳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句话之后,他停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但是台下的众臣却是有些糊涂忍不住左右相顾,用眼神交流起来。
“怎么,觉得朕昏了头?你们错了!大错特错!刘岳首先天资聪慧,两句话就驳得言官哑口无言,此其一也。他胆识过人初上朝堂,闻不平敢直言相向,毫不避讳、惧怕,此其二也。他为皇亲贵胄,身份显赫,此其三也!”
这三条从能力胆量和身份上同时肯定了刘岳,也没有给其他人,任何反驳的余地,其中这第三条正是刚刚魏其侯提醒他的。
他之前还在为这个家伙的身份头疼呢,还想着是不是破一次例,给这家伙封个虚衔让他挂上,好让他名正言顺一点,现在好了,这事儿也省了。
皇帝就是昏聩,臣子也只能说英明,更何况这个决定从三条理由上都是明智无比的,殿中大臣自然就不能在说什么了,一个个都变成了拍马屁者,只有几人安之若素,还剩下个梁王面如死灰。
刘启看了一眼自己的胞弟,一时间很有一些志得意满,觉得此次交锋,两人对局,终究还是自己棋高一着。
这个时候,刘岳却是回到了自己父王的身边,紧紧拉住刘武的手,也不顾忌两旁人的目光,直接说道:“父王养儿十四载春秋,孩儿可做过鲁莽之事!”
他声音虽小,但是却非常坚定,这句话突然就唤起了梁王眼中的神采,他当然记得,这小子哪怕是在童稚之时,做什么事情也都尽善尽美十分细心。
“他们说了什么?”刘启看着那重新变得积极的梁王,心中升起了疑问,对于自己决策的英明与否有了一点点怀疑,他竭力按下这丝怀疑,不让它动摇自己的决定。
随着一声退朝,刘启拂袖而去,原本的志得意满变成了稍有疑虑,这让他很不畅快,心里边有些发堵。
一口气跑到了自己的寝殿,却忽然发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若以往自己发怒,肯定会气机牵动,然后狂咳不止,可是今天却是疾走了那么许久的路,竟然也只是有些微喘。
“嘿嘿,春坨,你没发现今天我有什么变化吗?”刘启重新变得高兴起来,还张开双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发现了,老奴早就发现了,今天陛下龙精虎猛,体力似乎回到了十年,呃,不!二十年前!恭喜陛下呀,老天终于开眼了!”这老奴婢竟然双目含泪,显得有些难以自制。
“来呀,叫太官令给我做一份烤鳗鱼!哦不,就再劳碌小三子一回吧,叫那太官令来观看观看,好学习一点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