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睡梦中的胡莱好像看见自己左拥右抱,指挥着一群水手,驾驶着一艘大船乘风破浪,船舱里面堆满了金银财宝,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可是突然画风一变,所有水手都狞笑着朝自己走来,掏出匕首,不顾自己的挣扎,扎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刀接着一刀……
“啊!”胡莱惨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夜凉如水,没有钟表也不知道是几点了,他看了看四周,屋内已经点上了一盏气死风灯,不是太亮,但是也能看清东西,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啪”的一下,一个亮闪闪的东西从扳指里面掉了下来,胡莱下意识的用手一抓,居然是一根银锭,上面刻着五个汉字——足银五十两!
在低头一看地上,已经有一堆银锭了,在烛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诱人的光芒,难怪刚才在梦里那群人总是用匕首炸自己的大腿,原来是这个银锭从扳指里面落下来,砸到自己的大腿上的。看着满地的银锭,胡莱眼睛都冒光了,四千两白银,五十两一锭,一共是八十块,重量超过四百斤。四百斤啊,胡莱长这么大,都没看过这么多的银子,手忙脚乱的将地上的银子收起来,结果发现一个箱子太小了,只放了三十块就满了,没办法只能将其余的银子藏到书柜下面的柜子里面,掏空了两个柜子,才勉强把银子全部放进去。
一阵凉风袭来,胡莱打了个寒颤,伸了一个懒腰,揣了两块银锭到身上,刚准备回屋去睡觉,突然从门外的院子传来“啪”地一声,好象打碎了什么东西,接着窗户突然被推开,一道黑影窜了进来,还没等胡莱反应过来,那道黑影就已经贴了过来。
“你……梅乾?你怎么出来了?”胡莱借着灯光一看,来人居然是应该关在衙门大牢里面的梅乾。
“怎么出来的?当然是被人放出来的?”
“被人放出来的?”胡莱听了一头雾水。“本官怎么不知道?”
“胡大人,你听我慢慢说。”梅乾也不见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又拿起酒坛给自己倒了半碗酒,一饮而尽。“刚才大牢里面被关进来不少黎人,都把牢房挤满了,然后来了几个人,相互嘀咕了一阵,就把我给放出来了。我本来是不愿意的,大人之前都答应我,过几天就要为我洗刷冤屈了,现在却放我走,这算什么?万一找我秋后算账怎么办?所以我特意长了个心眼,出了衙门又翻墙绕了回来,哼,果不其然,我在房顶上听的清楚,那几个人商量过几天要带人去捉我,然后要用我私自出狱的这件事来弄你呢,哎,我就不明白了,大人你可是知县啊,你的手下怎么还憋着弄你呢?”
“还有这种事?”胡莱听了这番话,顿时站了起来。“谁,可是武三?”武三是县尉,管着县衙大牢和捕快,要说能下令放人的,也就是他一个人了,加上自己之前刚得罪了他,做出这样的事来,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嗯,没错,我听牢头叫他武县尉!昌江县谁不知道他活阎王武三的名号,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本人。”梅乾想了想,肯定的说道。“现在怎么办?我可不想回去了,你可是没有看到那群黎人在大牢里面被严刑拷打的样子,你要是让我回去,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黎人?严刑拷打?”胡莱从梅乾的话里面听出了问题,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就想起了白天的那十几个黎人,有些焦急的问道:“里面究竟什么情况,你看清了没?”
“还能是什么情况,无非就是大牢里面那几套老样子呗,不过那个武三还真是心狠手辣,我在屋顶上看的清楚,有几个黎人明显就不行了,他还是一边用鞭子抽,一边骂他们不知好歹,自不量力,那架势明显就是奔着要人命去的,嘿嘿,就我看来,这个县尉武三可是名副其实的不好惹啊!”
“这天下没有什么不好惹的事情,梅乾,我们去大牢看看。”
“什么,去大牢?不不不,我可不去,我现在回去,那不是自投罗网吗?”梅乾听了胡莱的话直摇头。“那个武三在本地颇有实力,手下还有一批亡命之徒,他要是有什么非分之想,你我今晚都要完蛋!”梅乾可不傻,他知道胡莱拉着自己去就是为了保护他,而自己要是去了,那就是站到了武三的对立面,虽然说这个胡县令百般的拉拢自己,但是就目前来看,还是不值得自己为他拼命。
“怎么,你不敢?我可是听王大山说你在昌江县是个有名的武痴,一身功夫了的,你刚才还不是能徒手捏碎石头吗?再说了本官都不害怕武三,怎么,你还会怕吗?”胡莱自然知道梅乾的想法,也很理解他的想法,换做是自己也不会去趟这摊浑水的,但是没办法,事关重大,那十几个黎人要真是死在了自己的衙门里面,天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麻烦,自己现在唯一能指望上的就是这个梅乾了,他好歹功夫还可以,真要是动起手来,自己好歹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