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经纪人担心她有想法,还特地一路上开导:“你也知道公司最近事情多,等这一波事情过去了,我就和公司申请,让人给你在市中心找一间公寓,这样以后你通告也会容易得多。”
苏诺诺能够察觉到对方态度的转变,虽然知道对方是因为忌惮她的身份,但还是没说破,只道了一声谢谢。
单人宿舍离公司不远,刚开到上坡,还有几百米的时候,庄姐就皱眉道:“怎么回事,今天这条路那么堵,那一排豪车是怎么回事?”
“我们走去吧。”苏诺诺建议,对方也没什么意见。
下车把行李拿下来,两人往单人公寓楼的方向走去,直到看见好几辆豪车一字排开。
庄姐这下连话都说不利索,“这是,怎么回事?”
苏诺诺撇过头去,她知道这一天会来,但不知道会那么快,看来这次事情是真的惹怒了他。
十几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走到两人面前,端端正正鞠躬,声音洪亮,“大小姐!”
“恩。”苏诺诺只是低头应了声。
其中一个男人接过行李箱和她的双肩膀,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苏老在等您。”
“庄姐,您先回去吧,今天真是太谢谢您了。”
苏诺诺越是客气,庄姐心里就越是慌,急忙点头,然后匆匆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
走了几十步后她忍不住回头,恰好看见苏诺诺坐进最中间的加长林肯车内。
车门关上的时候,苏诺诺有一种即将窒息的感觉,特别是面对身旁端着红酒,浑身一股凌厉之气的老人,那种感觉更甚。
“外公。”
苏震并没有理会,依旧慢慢摇晃高脚杯,红色的液体顺着杯壁顺时针滑动,大拇指上极其昂贵的帝王玉扳指十分醒目。
苏诺诺用眼角扫着那枚扳指,从她出生的时候外公就带着了,后来才知道这是明朝某位皇帝带的,之后八国联军侵华的时候这枚扳指也跟着流失了。
外公在一次拍卖会上把它买了回来,从此这枚跟着皇帝的扳指就这么跟在外公身边。
“恩?”
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她立刻将乱飞的思绪掐灭,背脊挺直坐得端正。
“我苏家子孙,看就要大胆的看,说就要大声的说,畏首畏尾的像什么样子!”
老人的声音就像浑厚的钟,一声一声敲着苏诺诺的心,她低头,“是,外公。”
苏震从鼻孔呼了一声,显然对她的回答也很不满意,气氛又陷入了抑郁。
苏诺诺坐在宽得几乎可以半躺下来的坐垫上,觉得如坐针毡,她早就知道的,外公很讨厌她,从小就是,特别是那件事发生后,对她简直就是厌恶了吧。
她说什么是错的,做什么是错的,不说也是错的,不做更是错的。总是就是错错错!
端正放在膝盖上的手掌越缩越紧,当年那种压抑得想要死去的心理又出现了。
直到苏震把红酒喝完,才重新开口,“那个唐婉是个什么东西,我苏家的人什么时候轮到她指手画脚,之前放她一马,现在还敢骑在我苏家人的头上,当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外公,婉儿姐不是这种人,她也没有欺负我,那时候医院的事情是个误会。”
“放肆!”苏震大怒,“她就一个戏子,还不够格和我苏家扯上关系!”
苏诺诺赶快改口,“唐婉那件事确实是个意外,在拍戏的时候她帮了我很多。”
见外公不语,她的心也在砰砰直跳,得罪了外公,婉儿姐就惨了。小时候她不是没看过外公出手。
那时候一个天王级别的人物和爸爸争夺一个角色,没过几天,天王级别的男人被发现暴毙在家里。
那件事根本没几家媒体敢报道,一代天王死了连头条都没上,只给了一个豆腐块的版面。
最后角色当然是落到爸爸身上。
而听说天王级别演员的家人甚至都不敢把人葬在国内,而是收拾收拾运到国外去葬了。那时候就有传闻有一股势力压制了此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