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府书房,日光洒进屋内,明亮通透。
许清和坐在圈椅上,高声地喊道:“阿瑶!阿瑶!”
许瑶听见声音连忙奔进来,“小姐,有什么吩咐?”
“收拾一下行李,我明天要去兴元府。”许清和道。
“啊?”许瑶惊道,小姐怎么突然要去兴元府?
许清瑶又说道:“你和许叔陪我一起去。快去收拾收拾,明日辰时出发。记得把库房里的五彩琉璃盏带上。”
许瑶傻乎乎地点点头,连忙下去准备。
翌日,一辆深青色马车飞奔出城。
从眉州到兴元府,快马奔驰也要费上一天。许清和等人马不停蹄地赶路,终于赶在城门关闭的那一刻入了城。
夜色深沉,街上一片阴暗,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声。
许崖驾着马车来到梨花巷第五户宅子门前,许瑶扶着许清和下了马车,二人站着等候,许崖上前去敲门上的铜环,等了快半刻钟,里面灯火才亮起。
“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开门的人半睁着惺忪的眼睛嚷嚷道。待看清门外的三人,即刻谄笑道:“小姐怎么半夜过来啦?快请进,更深露重的,着凉就不好了。”
开门的叫许九,专门打理许家在兴元府置办的唯一的一所宅子。
许清和一言不发地进屋去。
许九和许崖去搬行李,许瑶连忙去厨下烧水给小姐洗漱。
许清和坐在床沿上,看着屋内熟悉地摆设,心里叹道真的是一点变化也没有。
昔日每次和父亲来兴元府谈生意,住的都是客栈。
她老是抱怨客栈人多嘴杂,被子又破又脏,父亲为了哄她,把刚辛苦赚来的一万两银子买了这所小宅子。
她开心地和父亲一起住了一晚上,隔天就回了眉州。
不久父亲病逝,她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许瑶端着热水进来,发现小姐呆坐在床边上流泪,唬得连忙放下水盆,“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哭了?”
许清和从回忆里醒过来,拭去脸上的泪水,淡淡的道:“无事。想起了父亲往日待我的情景,有些思念伤怀。”
许瑶抬起许清和的脚,褪去鞋袜,放在热水里泡着,小声道:“其实,阿瑶刚才进来时,也想起了老爷。这宅子虽然只住了一宿,却处处都留下了许家的印记。”
许清和点点头,微微笑着,望着蹲在地上服侍自己洗脚的婢女,温声道:“你也去洗洗吧,早点休息。我自己来就好。”
许瑶抬起头笑了笑,“不差这一会儿。”
许清和净了面,泡了脚,便躺进被窝里,见许瑶还在收拾着零零碎碎,高声道:“明儿再收拾吧,快去睡。”
许瑶只好放下手里的东西,退出去,关好房门,自去安歇。
兴元府最热闹的当属殖货街,顾名思义,街上商铺林立,百货俱全,是剑南道客商云集之所。街尾临近城隍庙,聚集着众多小摊小贩,遇上庙会,更是热闹非凡。
许清和带着许瑶,悠闲地在殖货街上逛着。
“小姐,前面有家成衣铺子,我们进去看看吧!”许瑶兴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