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德望着已堆了满地的子弟:“好吧,出城再说,只要能逃到洺州咱好歹还能再凑些兵马。”
余飞军终于抵达战场,眼前的景象十分激烈,窦军被压制在金城宫内城墙上做困兽之斗,而唐军以双人枪弓箭等远程武器压制城头,城墙角却是用上了余飞曾在长安用过的战术,不断有人顶着盾阵缩在那儿挖墙角再用炸管去炸,眼看金城宫只是内城,墙小城薄,一二轮之下那一段已经垮了一大片。哪消片刻恐怕韦挺等人就能攻入金城宫。
正在这时只听一阵鸣金之声,这是主将下令退兵的号子,正是余飞摔军从后方赶来以主将身份下令退兵了,正在攻城的士兵不明所以,又结合昨晚的事故一时不知怎样,但是大军作为一个整体号令统一,你不退别人会退,因此唐军终究是退下来了。
张公瑾看着就要拿下的金城宫一脸不甘,他加紧攻城为的是在余飞来到之前拿下窦建德立即杀掉造成即成事实,但窦军彪悍终究晚了一步。余飞明白张公瑾的意思,事实上他来得很慢,从得到消息到摔军到达足足用了一个时辰,他龌龊的心理甚至隐隐有一个想法:“窦建德,既然你要反就让别人杀了你吧,反正你也不是我真老子,你死可以为我省去不少麻烦……”
不知是由于窦军的能战还是处于血缘的牵连,余飞终究在最后一刻赶到了,并直接下令收兵,余飞军,韦挺,张公瑾军又开始了对峙,愤怒的张公瑾手提兵器就要独自去找余飞理论,左右急劝住:“余飞已有反意,将军不可自投罗网。”于是两军主将各自站在一栋高楼上遥相会晤,一边问:“余将军真要反叛否?”一边道:“尔等部将违抗主将将令擅自出营该当何罪?”
两边争嚷不休,那黄奎却是趁空隙跳到高处扯出一面大郑皇旗高叫:“大郑弟兄们,当初为免生灵涂炭我大郑皇帝决定停战并亲往长安言和,然而却受李家囚禁痛苦不堪,单驸马,杨将军等更被杀害,弟兄们成了唐兵然而处处受到怀疑压制,如今余驸马举大旗将复兴大郑血当日之耻,尔等谁敢不随?”
黄奎只是纠结几个还忠于郑朝的将领便蹙起登台,登台之时离余飞较远阻止不急,并且在此情况之下余飞也已骑虎难下,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心内痛苦:“哎,袁老道号称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未必是真,而自己是真正的前知数千年后知二千年,早已知道大势所趋,却一次次被情感,现实等裹挟着逆势而行,难怪常有人叹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居其九!人生在世命运真的很难掌控啊……”
黄奎一番演讲然后怒目全场,在场的兵卒九成都是原郑朝精兵,都有两度攻长安的经历,那时的郑朝对于他们是荣耀的,后来郑朝在数股势力围攻下轰然倒塌兵卒们都憋了一股无奈和不服,并且突厥残暴这些兵卒中有不少人的家人死在突厥烧杀抢掠之下,种种原因之下本就对唐朝不太感冒,此时经黄奎稍微一激纷纷扔了李唐军旗等物,嚎叫着:“复我大郑,复我大郑……”声音响彻全场,连韦挺,张公瑾阵中许多原郑朝兵卒都在蠢蠢欲动,韦挺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倒是城墙上的窦建德又来了精神叫一声:“小子,算你还是我窦家的种。”便把大刀一挥:“儿郎们随我下城杀光唐狗!”
金城宫城门大开,窦建德不顾伤势未愈带着剩下的四五千儿郎冲杀出来,此时韦挺军军心已乱立时被窦军冲了个人仰马翻,韦挺急道:“张将军,撤吧,撤出城外保住军队等太子殿下来了再做打算。”张公瑾无奈的点头,与韦挺二人趁着余飞叛军还未攻来边守边撤终于将自己一伙率领的三万来军队撤到乐寿城三里外安营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