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郑园的档案袋,一份亲子鉴定,几张照片,讲述了一个无知女人可笑而又悲惨的人生故事,故事的倾听者是女人的亲生女儿,在母亲去世十多年后,她才真正知晓了自己的母亲。
和吕吉萍、徐天铭想的完全不同,讲述的过程很平静,姜红燕的故事并没有刺激到郑燕,她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与困惑,又闪烁起几抹悲伤与落寞,也难怪,郑燕自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母亲离世的事实,而且郑武一直护在她左右,她对母爱本就没有多少渴望,对母亲更是没有感情。眼睛里的情绪,也许是就是对一个悲剧故事的感触罢了。
“孩子,恨阿姨吗?”吕吉萍蹲在郑燕身边,颤抖的问道。吕吉萍不是个善茬,能在职场呼风唤雨的人的手,绝不干净,这次,她突然的关心郑燕,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谁也不知道。
郑燕看着吕吉萍,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也没有回答。她恨吗?应该恨的啊!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也许郑燕的命运会与现在有很大的不同。可是人生没有如果,历史不能假设,郑燕早就安于现状,面对往事的解尘,郑燕有的也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明天跟阿姨回家,我们一起过年吧。”
“燕子,我说过,我是你哥哥。”徐天铭看着郑燕,希望得到燕子的回应,可是压制却一直默不作声,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好了,你们二位回去吧,燕子需要休息。”李医生下了逐客令,没办法,徐天铭带着吕吉萍离开了。
“天铭,明天把她接来。”吕吉萍轻声对徐天铭说。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迎着阵阵鞭炮声,徐天铭来到郑园,来到郑燕的的房间门口,刚想敲门,突然,门开了,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你来接我?”郑燕问道。
“是啊,走吧。”徐天铭说着,拉住了郑燕的手,郑燕本能的反抗一下。
“我带帽子。”
是啊,东北的冬天多冷啊,尤其是佳市,出门一定穿的像只狗熊才行。一路上,郑燕没有说话,低着头,自己走自己的。自从发病,郑燕的话少的可怜。
“这几天家里吧,郑园的人大部分都休假了,你在那里吃不好,过不舒服,家里,什么都有。”天铭小心翼翼地问郑燕,半晌,才看到郑燕幅度极小的点头。
吕吉萍对郑燕相当上心,做了一堆好吃的。郑燕还是一副神情呆板恍惚的样子,也没说开心,也没说不开心,徐天铭有些束手无策,但是吕吉萍却不恼,继续像妈妈一样关心着燕子。
那天晚上,吕吉萍敲开了燕子的卧室门,她带着给燕子买的小礼物——一个小熊玩偶。
“这几天玩的开心吗?”
燕子接过玩偶,默默的点点头。
“孩子,阿姨是过来人,就是想告诉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即使那很让自己懊恼,也不要难为自己。”
其实,吕吉萍和郑燕是有共同语言的,一个不堪的夜晚也曾萦绕在吕吉萍的心头。
“我就是觉得自己很恶心,我的存在,给那么多人带来了厄运,我就是一个笑话。阿姨,谢谢你,但是,你不会懂的。”
“我被我的老师强暴了。”
郑燕惊愕的看着吕吉萍,吕吉萍看着郑燕的眼睛,摸摸她的头,继续说道:”没错,是强暴,她把我骗到郊区的一家宾馆,我喊,我哭,我叫,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