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什么叔,我不认,死也不认!”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话说得重了,非凡子想宽慰几句,没想到龙过儿却把鞭子一甩,夺门而去。
见气走了煞星,陶闲心中大喜,连忙夸道:“小卷毛,你这哥们真够义气,等哥混得开了,一定罩你!”
非凡子嘴角蕴笑,小心翼翼的把陶闲抱回铺上后,替龙过儿说起好话来:“师叔,过儿师姐只是一时难以接受,她说得话,您别往心里去。”
“不会,小丫头片子见到后爸,都会是这个反应,理解!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无知师兄的唯一弟子,这丫头看上去年纪比你还小一些,你为何要叫她师姐?”
“师叔误会了,师姐比我还长五岁,过了这个年,便四十了吧……”非凡子话里头虽平静如水,但眼里还是流露出一丝难以掩藏的尴尬。
“啊?”
陶闲先是一惊,旋即又镇定了下来,这个世界连鬼都有,一些道姑驻颜有术,四十岁看上去像二十岁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如此一来,便释然了许多:
“原来是更年期……那更怪不得了……”
……
虚极小筑另一所居室内,地上满是瓶罐碎片,桌椅倒倾,一片狼藉之色,其状简直比抄家还惨烈。
从脸直的掌教师伯那“威逼”出的信息来看,那晚在温泉之事,绝对不是梦境。那混蛋不光看了自己身子,还骗自己说出了心中最大的隐秘。若换做是常人,早已成了众妙山下一培土了。
龙过儿握着长鞭,双手气得发颤。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自己师父的转世竟是这般猥琐狡诈之辈。
良久,龙过儿望着窗外的云霞,眼中忽而迸出一抹厉色:
“臭小子,就让你再逍遥几天!正月初七那日,本姑娘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噩梦!!!”
七日之后……
非凡子不知用了什么灵药,陶闲浑身断裂的骨头,竟在短短几日里全部愈合,已能拄着拐杖,稍稍下床走动了。
自上次不愉快的事件发生之后,无垢子和龙过儿这两大煞星都没再来刁难自己,陶闲倒也乐得清闲。
倒是非凡子这个“小辈”,自打陶闲被无知子震伤起,二人的关系愈发的亲近。
原本沉默寡言,不善言辞的非凡子,终日在陶闲调侃与吐槽的浸润下,话也慢慢变得多了起来。偶尔蹦出的几句反吐槽,反调戏的妙言,常让陶闲大感欢喜,颇有一种把人带偏的成就感。
眼瞅着快要过年了,正天教内却未有太多的喜庆氛围,方外之士似对这种世俗的大节,不太感冒。只是添了几只灯笼,摆摆样子,走走过场。
陶闲伏在窗前,神情却有些怅然,若不发生“魂穿”这种极不科学的事件,此时的他怕是早已回家,欢欢喜喜的和家人围坐在一团,热热闹闹的包着饺子。自家的那群三姑六婆,应该又会十分热心的给自己介绍谁家的姑娘,主动安排起相亲之事……
当以前最反感的,变成此刻最期盼的,这或许就是哲人所说的荒谬人生吧!
兀自静坐的非凡子双眸一亮,感应到了门外访客,忙起身相迎:
“师尊,你怎么来了?咦?师……”
“嘘!”
无知子身后那道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悄悄的迈入了居室之中。